刀、斧、錘、印……一件件法寶齊齊衝著飛舟砸去。
一處處隱蔽的山坳之間,人影晃動,六名身周魔焰翻滾的男女修士互成犄角之勢把天舟戰舟給困在了正中,從這六名修士體內透出的靈壓來看,赫然全是上階魔君的境界。
舟頭之上的水生卻彷彿早有察覺一般,心隨意動,天風戰舟突然間舟頭一橫,衝著另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一件件法寶頓時落了個空。
未等一眾法寶追過來,柳東海袍袖一抖,祭出了一隻銀燦燦的小鐘,小鐘滴溜溜旋轉著化作數丈大小,雙手十指連彈。衝著小鐘飛快地擊出數道光柱,清越的鐘聲一聲緊接一聲衝著四面八方傳去。
方圓數千裡之內的虛空一陣陣扭曲變幻,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銀色音波如同波浪一般衝著遠處飛速湧去。一波緊隨一波。
鐘聲入耳,地面之上的六名古魔族修士一個個心頭煩悶,氣血沸騰,腦中嗡嗡作響,再也無力駕馭法寶發起攻擊。
而在離著這六人不遠處的另一處山坳之中,另外兩名修士的身影同樣是一浮而出。
其中一名金袍男子凝目望向那口銀鍾,面色難看地喃喃低語:“該死。是桑前輩的落魂鍾!”
“嘿嘿,現在才知道,晚了!”
天蓬話音方落。手一揚,一黑一白兩隻圓環從袖中飛出,衝著最近的兩名魔物飛了過去。
飛舟正中的兩間靜室同時門戶大開,一黑一赤兩團光影閃電般竄出了飛舟。化作兩頭相貌兇惡的猛獸。左側的兇獸蛟首蜥身背部生有一對寬大的肉翼,右側的兇獸獅首麟身通體赤焰翻滾,正是地翼魔和火犼獸。
水生袍袖一抖,一枚枚數寸長的小劍從袖中魚遊而出,在空中一個翻轉,紛紛化作十餘丈長短,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片刻之間。漫天都是劍影閃爍……
仔細看去,無論是水生、天蓬,還是地翼魔和火犼獸,脖頸之間都懸掛著一顆拳頭般大小的五色圓珠,圓珠散發出一圈圈五色光華,把其頭顱、面容照得光怪陸離,陣陣低沉的梵音聲從圓珠之中傳出。
這圓珠的作用當然不是為了讓其相貌變得更猙獰,而是為了不受柳東海祭出的落魂鍾鐘聲影響。
一場激戰旋即爆發,清越的鐘聲如同催魂之音一般,讓這八隻魔物神通大打折扣,數量上的優勢蕩然無存。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不到,激戰結束,地面之上多出來了五具魔物屍體,另外的三隻魔物卻是頭也不回地亡命而遁。
水生三人並沒有乘勝追擊,反而不慌不忙地駕馭飛舟,一頭衝進了那座狂風呼嘯的山谷之中……
而在秘境的西北方向,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的另一處連綿群山之間,一座禁制森嚴的洞府之中,魔嬰躺倒在石榻之上呼呼大睡。
三個多月來,他幾乎就沒有睡過覺,精神高度集中,一次次遇到強敵堵截,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逃之夭夭,而魔羅卻是越逼越近,就在他心神俱疲的關頭,魔羅等人所乘的三條魔舟卻是突然間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不再追來。
先是大喜,隨後卻又提心吊膽地以為對方是在施展什麼陰謀,只到接連三天沒有任何一人跟在身後,他才終於放下了心來。
然後,就找了這處險地,倒頭大睡!
第二日,天光方亮,一陣嘈雜的獸吼聲陡然響起,隨後,洞府四周禁制嗡嗡作響。
魔嬰心中一個激凌,從石榻之上一躍而起,望向了不遠處石桌之上的一面五六尺高的巨大銅鏡。
為了安全,他專門尋了一處妖獸盤踞之地,開闢出了這座秘密的洞府,在極小的範圍內設下了子母連環法陣,而且還用一套幻陣進行了遮蔽。
那群原本盤踞在此的青毛巨狼自然知道禁制的存在,不敢輕易靠近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