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迪魯諾心中頗有些怨氣。
想到阿爹當年為了單獨撫養自己所受的勞苦與艱辛,再想想如今又因為他,間接害得自己深愛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迪魯諾的心中就一陣氣惱,對於去見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心中充滿了排斥感。
今天雄性們外出狩獵還沒有回來,瑪文做好了飯菜就主動給聖泉上的幾人送了上來。
遠遠的他早就看到了自家養子,輕嘆了一聲,他提著籃子加快了腳步。
“迪魯諾,吃飯了。”瑪文性子一向溫和,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
迪魯諾一看是他,忙上前幾步接過那沉甸甸的籃子道:“叔叔,我來吧。”
對於這個懂事貼心的孩子,瑪文一直很是喜歡,雖然自己與布萊克並沒能與他共同生活多久,但是卻總對他有著那麼一份掛念。如今人是回來了,可是命運似乎總是要在這孩子的人生路上多生支節。
蹲□子,從籃子裡取出一大塊用葉子包著的獸肉和一小罐清香的野菜湯,瑪文和藹的道:“來,這些是給你的,快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我去給凱爾他們送飯。”
見迪魯諾要站起身幫他,他忙一手將這孩子按了回去。不眠不休的守在這裡八天,看著迪魯諾臉上的黑眼圈和明顯凹下去的臉頰,瑪文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你給我乖乖的吃東西,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今天一定要全部吃完,一口也不許給我剩下!”瑪文板起臉,拿出很少用到的強硬口吻要求道。
迪魯諾輕輕地點了點頭,眼框有些溼潤的感覺。
瑪文從小時候就對自己慈愛有佳,雖然分離了這麼多年,但瑪文對他的好還是分毫未變過,這樣的溫柔和關切讓他的心總是被陣陣暖意包圍著。
走到洞穴邊,瑪文喊了幾聲,過了一會兒,神情疲憊的藍迪爾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衝著瑪文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主動伸手接過了籃子。
成人儀式中,只有巫祭和雌性的阿爹才能自由的出入屏障,而雄性家人只能在外苦等。
迪魯諾一見藍迪爾出來,哪裡還能安心吃飯,放下東西一個箭步就來到了屏障前,他滿臉的焦急,“叔叔,小藍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清醒了?”
藍迪爾最近一直不太待見他,見到他也大多是給一張冷臉,不過這八天來看著迪魯諾那越來越憔悴的樣子,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輕輕搖頭道:“唉,還是沒有醒。凱爾已經幫助他完成儀式的步驟,但是據他說伊藍現在應該是在吸收聖泉中的力量支撐胎兒的損耗,可是那孩子現在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也沒有一點兒要清醒的跡象,唉……”
對於兒子的傷情,他這個做阿爹的是最為掛心的,如今只能束手無策的看著孩子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藍迪爾的心每一秒都如同在被刀割一樣。
難道還差著什麼嗎?巫祭已經按照前人所記載的方式去舉行儀式了呀,怎麼會毫無反應呢?
“一群笨蛋,儀式不成功,是因為你們少放了一樣重要的東西。”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幾人的上方傳來,三人立刻抬頭向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小孩子就這麼浮在半空中,手裡還拎著一個他們所熟悉的人,索拉。
“你是什麼人?”迪魯諾身形微動把瑪文給擋在了身後,他混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因為這他在這孩子的身上感覺到了強大異獸才會有的威壓。雖然對方很好的隱藏了,但是長期跟隨著師傅在外旅行,殺過無數異獸的經驗卻在第一時間讓他感覺到了這孩子的異常。
“呵呵,小傢伙,對老人家要有禮貌,你師傅沒教過你嗎?”邊說,那孩子邊降落到了地上,他將手中的索拉放到地上。
這邊迪魯諾剛想要先發制人,那邊的索拉就已經大聲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