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的眼神。
淚水從封不住的眼角滑落,受傷或生病時總是一個人最軟弱的時候。一個心酸的念頭起來,一系列不堪回首的往事便霎那湧入許澤的腦海,化作一顆顆委屈的淚水,漲滿了眼眶。
“老天爺,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對我?”許澤的心裡如此吶喊著,濃濃的哀傷縈繞不去。
“哭,哭有個屁用。”
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狠狠的響起,許澤心中一驚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高中以來最喜歡欺負自己的曹榮華:“你你怎麼在這裡?”
曹榮華臉色鐵青,眼神很複雜:“是老子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那謝謝你。”許澤一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神色變得冷冽起來:“醫藥費的錢,我會還給你。”說罷便要不顧身體的傷痛,離開病床。
曹榮華一把掐住許澤的脖子,狠狠的把他壓回病床上:“你他媽有病啊!現在跟老子面前橫個屁。”
許澤也火了一把揪住曹榮華惡狠狠的道:“你他媽有種就弄死我,沒弄死我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你”曹榮華逼視了許澤一會,忽然很頹然的放手,但嘴裡還是罵咧咧的:“龍糞,你他媽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覺得你在學校裝孬、裝懦弱,就是忍辱負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個屁!”
曹榮華越說越激動,看那樣子如果不是許澤還綁著繃帶,指不定他就拳腳相加了。
許澤呆呆的看了怒目睜叱的曹榮華一會兒,然後黯然的散去了火氣木然的躺會了病床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醫院的一個護士長,看起來蠻熟悉你的。把你不敢惹事的原由都告訴我了。”曹榮華看著許澤黯淡的樣子心頭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罵起來:“麻痺的,做起那副死樣子給誰看呢?你有事難道就不會跟我說一聲嗎?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一無是處嗎?”
許澤對曹榮華的暴怒有些莫名,渾渾噩噩的眼神也凝出一絲焦距帶著疑問看向曹榮華:“你那麼討厭我,會幫我?”
曹榮華聲線一滯,眼圈立馬就紅了起來,指著許澤半晌說不出話來:“你你,我操!原來從頭到尾你都沒把我和金剛當過朋友。看來在你眼裡我和金剛也和那些沒用的廢物一般,只有在你虎落平陽的才敢爬出來落井下石咯?”
許澤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初中時候的我,那麼討人厭。你你們當我是朋友?”
“MD,你也知道你討人厭?當年我和金剛看到你不可一世的樣子恨不得把你塞進糞坑裡清醒、清醒。但一想起想起初二的時候金剛被高中部的籃球隊員放黑腳,所有人都不敢反抗,可你義無反顧衝過去和他們五個人幹架的時候。一想起初三最後一次摸底考試,我因為不肯給班主任的兒子打小抄,而被班主任的兒子反誣作弊。差點被取消中考資格,唯有你敢站出來替我據理力爭的時候。我和金剛就覺得心暖。雖然沒有明言過,但我以為我們即便不是兄弟也是朋友。可是哼!沒想到使我們一廂情願了。”曹榮華忽然狠狠將準備遞給許澤的水杯摔在地上:“可即便我們不是朋友,那你也不應該這樣沉淪呀?有種的、是爺們的,你就該繼續牛*逼哄哄的不可一世,向初中的時候一樣即便所有人都討厭你,但卻不得不怕你、佩服你。”
許澤面帶感激的看著曹榮華,在他以為除了他父母之外再也沒有溫暖的世界裡,居然還有著這樣本以為是敵人的朋友,讓他日漸冰封的心微微有些回暖:“曹榮華,謝謝你,真的。但是請你不要再為我是否沉淪而費心了。”
許澤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這裡死了,你們激將也好、壓迫也罷,都是沒用了的。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那就讓我在學校好過一點吧!”
聽著這麼窩囊、喪氣的話,曹榮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