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坐在她旁邊的這個人。她發現他是個眼特別尖的人。
林天宇回到課室後,一直盯著她看,然後小聲的在她耳邊問道:「你昨晚沒睡好?」
「嗯?」任惟伊一時沒有回應過來。
林天宇指了指她眼下的一圈,道:「面板那麼白,黑眼圈顯得比甚麼都明顯。」
任惟伊怔了怔,然後才想起自己昨天忘記問的話,看著他道:「對了,你昨天的比賽怎麼樣?」
「都贏了,你要更多的金牌嗎?」林天宇看了她一眼,笑著問。
「不用。我就問問。」任惟伊頓了頓,然後又道:「比賽都比完了,那你以後是不是暫時不用練水了?」
「當然不是。」林天宇略略瞪大了眼睛。「你難道考了第一,就不用再讀書了嗎?我天天都得練水的,不進則退吶。」
「……」任惟伊第一次給他說得無話可說。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當這時,男女班長站了起來,讓大家排隊,說是該去早會的時候了。
任惟伊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待見到有些同學穿上外套時,低頭看了看自己,又往書包裡找,才發現自己忘記帶了。
她往常不曾出過這種錯,也沒有這麼不小心過,昨天發生的事情,顯然是帶給她不少衝擊。
她跟著旁人站了起來,卻因為沒有穿外套而特別顯眼。林天宇低頭看著她:「你的外套呢?」
「忘記帶了。」任惟伊看向別處,儘量淡定地答道。
林天宇想起昨晚在雨中失神地跑著的她,知道她一定是發生了甚麼事了,只是她一直在強忍著而已。任惟伊一向都是所有事情都做得妥妥貼貼的人,所以她忘記了東西,對同學來說都是十分稀罕的事情。當然宋程程和李少艾也是這樣覺得的。
任惟伊只能硬著頭皮去排隊,她和宋程程和李少艾站在一起,只能等到禮堂門口再被訓導主任姜老師叫停。
下了樓梯,再往前走,就是禮堂了。這時林天宇一聲不響地拉住了任惟伊,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給她穿。
任惟伊下意識便要推。但林天宇眼明手快的先按住了她的手,說道:「你穿,我很久沒見姜老師了,也應該跟他敍個舊。」最後哈哈笑了兩聲,便大步往前走。快到禮堂門口的時候,意料之內的給姜老師叫住了。
任惟伊穿著林天宇的外套,對她來說是太大了,但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她邊走邊回頭看著林天宇,只見姜老師一直講個不停,林天宇低下了頭,然後側身看著她,對她眨了眨眼,揚起嘴角笑了。
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她心想。
宋程程和李少艾忙拉著任惟伊往前走,大半班的人都知道林天宇把外套借了給任惟伊,所以他才會在外面給姜老師記了一次名。大家都斜看了任惟伊一眼,然後交頭接耳講個不停。
--大家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甚麼。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樣。
沒有帶外套的學生不能進禮堂。於是任惟伊回過頭來,伸長了脖子,人海茫茫,她看見了在門外被罰站的林天宇。
她皺了皺眉,但林天宇卻還是對著她笑。
他明明可以不理自己,他在很多的時候都可以裝作看不見的離開的,不管是這次,或者是昨晚,又或是其他,但每次他都留在了她身邊,把她護在他的身後。
甚至是這樣的時刻,他還對著自己笑,而且笑得那樣好看。
那個早會講的是甚麼內容,她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她整副的心神都留在林天宇的外套上,她聞得很清楚--那是他的氣息。和昨晚那懷抱一樣。
早會完了以後,她特意在運動場邊等著他。大家都回去課室了,只有那些被罰在門外的學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