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忽然心裡頭鬧彆扭，掙扎著該喊他一聲「學長」好呢，還是叫他一聲「懷哥哥」好。
於是她找了個平衡，說：「瑾懷哥。」
方瑾懷聽過後哼了聲，放開了手，臉上沒有甚麼表情，說：「還認生呢？以前都叫我懷哥哥的。」
忽然一陣涼意掠過李少艾的雙臂，她想都不想，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袖子，沖著他狡黠地笑了笑，甜甜地叫了句：「懷哥哥。」一些時日不見了，他不單變得好看了，還變得會作弄她了。
方瑾懷滿意地點了點頭。李少艾又接著問道：「你怎麼在……」本來想問他為甚麼會在這裡了，她的思想總是覺得他現在應該在大學的。然而想了想才記起，他今天有個人表演。「喔！你今天要表演鋼琴對嗎？」
「這麼聰明。」方瑾懷摸了摸她的頭。
「那你今天彈甚麼曲子？」她問道，心想這個程度的秘密應該還是可以跟她分享的。畢竟她的身份對他來說有點特別的。
沒想到方瑾懷竟然答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少艾：「……」
「你要認真點聽。」他還補充了一句。
李少艾覺得他真的不得了了，還對她賣關子，明明知道她這人好奇心有多重的，還這樣吊她胃口。
「你現在說我到時就會聽得更認真。我就想知道你彈甚麼曲子而已，這樣也是秘密不能告訴我麼？枉費我以前還經常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李少艾喋喋不休地說著，方瑾懷好像有在聽，又好像沒有在聽。只見他默默地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又默默地放在她的手裡。
李少艾止住了說話，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微怔。
「我之前放假的時候，和家人去了一趟英國。不知道應該買些甚麼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才好，這支筆放在架上我覺得很漂亮，所以就買了，希望能為你的高考帶來好運。」方瑾懷柔聲說道。
其實李少艾對於收禮物沒有甚麼概念，她現階段喜歡的東西就是吃，除此以外沒有甚麼別的興趣。
但再怎麼說，她都覺得讀書就是一件滿累人的事。沒想到方瑾懷現在還送她一支筆，想讓她讀書加油，這忽然讓她哭笑不得。哪怕是買一些外國的零食給她，都比這支筆好。
她小心翼翼地拆了包裝，揭開蓋子，看見裡面放著一支黑色光面拼玫瑰金色邊的鋼筆，看起來很漂亮，一塵不染，要她帶去考場她是肯定捨不得的，恐怕只能放在她的書桌上，讓她嘗試一下「睹物思人」的滋味了。
「謝謝。」她笑著說道。
她還想說些甚麼的，想問問他大學準備得怎麼樣，又想問問他是否真的選定了想學作曲等等，然而還來不及再說，便有工作人員來找方瑾懷，然後催促著他要去準備了。因為今天是以他的表演來揭開晚會的序幕。
「臺上見。」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了這幾個字，然後便離開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連傅靖在自己的背後走過，也完全沒有發現。
傅靖是無意的。剛才那邊只剩他、林天宇和任惟伊三人，他需要去拿一件道具，可是又不可能支開林天宇或任惟伊，林天宇肯定不放過他，所以最後只好自己走一趟。
沒想到經過這邊，便看見李少艾拉著方瑾懷的袖口，甜甜地喊了他一聲。他移不開腳步，明知道繼續聽下去，也不過是自我傷害，但他偏偏佇立在原地，好像跟自己作對一樣，硬生生的聽完了整個對話。
李少艾低頭看著那禮物，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笑得很幸福，這個模樣、這個笑容，他不曾見過。他不眨一眼的默默地注視著她，把她的一舉一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