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世界上或許真的有男人是瞎的,好好的路不愛走,偏愛挑些難走的路來挑戰。所以她從第一眼看見任惟伊起,便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
「文阿姨,改天好了,今天晚上我得回家跟我老媽報到,她千叮萬囑我今天一定得回去。」林天宇笑了笑。話說到這樣了,文媽媽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
「那找天你再來啊,還要叫上爸媽,還有你哥哥。」文媽媽好像是特意說給任惟伊聽的,為了讓她知道兩家人有多親近。「反正順路,我讓司機一起載你回家吧。」
「哎,我還有點事要做,老媽讓我幫她買點東西,別麻煩你啦文阿姨,下次一定去你們家嘗嘗新廚師的手藝。」林天宇又再婉拒了,不過語氣倒是比平常的時候慎重一點。
站在對面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文姿餘,下意識便斜眼睨了任惟伊一眼,明明她甚麼都沒有做,但為甚麼自己卻有一種輸掉的感覺?明明林天宇是在婉拒她媽媽的提議,但她怎麼覺得他像是在拒絕自己?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她徹底的後悔了。當初她便不應該央求爸爸同意讓林天宇進甲班的,當初只為了自己能更靠近林天宇,但現在才知道,靠近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任惟伊罷了。
到最後竟然是便宜了別人,她真的很不甘心。
「天宇,明天學校見。任同學,明天見。」文姿餘是個從小就接受禮儀教導的人,即使現在心裡極其怨毒,也不會在臉上的表情裡顯露出來。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一笑足以傾倒眾生,然而林天宇卻沒有甚麼反應。
他們告別後,林天宇和任惟伊繼續走著。
「你要去幫你媽媽買甚麼?」任惟伊問道。
「隨口說說而已,別當真。」他低笑。
「那一定要回家交人的這種話,也是藉口嘍?」
「果然是全年級考第一的人。」林天宇讚嘆道。「沒有甚麼瞞得過你。」
「你為甚麼要這樣,拿你家人當擋箭牌?」
「長輩嘛,沒有辦法。」林天宇對著她眨了眨眼。「說出實情的話,就會變成沒有禮貌,而且還會說我老爸老媽沒有家教。」
「你跟文姿餘一家很熟?」任惟伊覺得自己也有越來越似林天宇的傾向了,明明她以前甚麼都不大在乎的,但現在卻禁不止的在某些方面的好奇心。
林天宇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對他來說已算是陳年舊事的回憶,然後說道:「算是從小就認識吧。我們的爸媽是高中時期的好朋友,有了家庭以後,也會定期到對方家吃飯見面。不過那會兒還很小,文姿餘很怕陌生人,只要我們去她家玩,她就會躲在房間裡一步都不肯出來。所以我第一次見到文姿餘的時候,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那會她從車上走下來,一下車就踩到小石子,沒站穩就整個人跌在地上,我上前扶了她,她後來才肯叫我一聲。」
任惟伊不難想像為甚麼文姿餘會喜歡林天宇了,不單單在於他對她展現的魅力,原來還在於他給她的安全感。
一個畏懼外在世界的人,在極度陌生的空間裡,得到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在最尷尬的時候牽她一把,的確是有如王子一般的存在。
「那你在學校為甚麼不大跟文姿餘來往?」
「因為女孩子煩唄,又愛哭又愛鬧,她在她家裡就是這樣了,活生生的公主一樣。」這就是他為甚麼老是不愛靠近文姿餘的原因,她是被寵壞的公主,但他自問對她卻沒有像她家人那樣子的耐性。
當他想著別人和自己的痛苦的時候,文姿餘卻是煩惱著應該穿甚麼衣服和編甚麼髮型,他想起就覺得頭疼。
「你那樣子就做不了王子。」任惟伊嗤了一聲,帶了一點譏諷的語氣。
「我並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