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澡洗得時間太長,以至接風洗塵宴都開了,前面派人來叫,這邊房門還沒有開。
那婆子又悔又急,在屋門口團團轉,連聲道:“姑娘,您這澡要洗到什麼時候?縣尊派人催來了,您可快著點吧,去晚了就太失禮了。”
文笙這才開了門,她已經收拾妥了,穿的依舊是自己那件長袍。
那婆子“哎呦”一聲,過來攔住,兩個丫鬟便要上前幫她換那身女裝,文笙沉著臉叫她們都退開,有意加重了語氣:“我是送首陽先生靈柩進京,穿這麼花哨做什麼?”
幾個丫鬟婆子不知所措,文笙已經一甩袖子往前院赴宴去了,剩那婆子看看那套女裝,一臉茫然嘟囔道:“這身怎麼就花哨了?”
前院已經熱熱鬧鬧開席了,時值年關,因為是扶靈的隊伍,明河縣縣令不好留人在此過年,只得擺下酒宴,請本地鄉紳作陪,盛情款待一番聊表心意。
鳳嵩川坐在上首正中,費文友和幾個師弟左右相陪。
文笙的目光落在鳳嵩川身側一抹身影上,那裡正有一個美人含羞帶怯跪坐著侍酒,身上穿著雪青色外裳,蝶戲水仙的素白長裙……
姓鳳的,這個仇算是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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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步步緊逼
文笙目光冷冽,好一會兒才自鳳嵩川臉上收回來,尋了一處空位坐下。
座上的鳳嵩川見文笙沒有照他的吩咐穿衣打扮,也目露不滿,虎視眈眈與文笙對視片刻,才挑了下眉,露出輕佻的笑容。
他拍了拍巴掌,滿堂肅靜下來。
“諸位一路辛苦,明河縣尊設宴為大家接風洗塵,大家無需拘謹。首陽先生的事已經出了,文友你們幾個也不要太難過,吃了飯去好好休息。咱們在明河休整一下便早早回京。”
鳳嵩川說了開場白,底下一片附和之聲。
看出來明河縣令對鳳嵩川又敬又怕,等著鳳嵩川反客為主把話說完,才戰戰兢兢欠身說了幾句恭維話,底下人開始忙活,酒菜流水樣送上來。
文笙注意看了看,主人家考慮得甚是周到,費文友幾個前面還特意準備了精緻的素菜。
鳳嵩川不耐煩聽明河縣令拍馬屁,領著眾人喝了幾杯酒,趕上費文友幾個要為師守孝都很沉默,他覺著無趣,瞥眼見文笙坐在角落裡坦然自如,皺了皺眉,嘴角露出一絲揶揄的冷笑,一伸手,將一邊給他斟酒的那個美貌女子拉到了身邊。
那女子措不及防,“哎呀”一聲嬌呼,身體向前一傾,手中的酒差點灑到鳳嵩川身上。
席上幾個平日自詡風/流的武將登時便發出了心領神會的竊笑聲。
這下子輪到文笙皺眉了,這女子不知鳳嵩川從哪處秦樓楚館找來的,聲音嬌柔,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受過訓練的柔弱堪憐。
她若稍有大意,穿著同這女子一模一樣的衣裳當眾亮相,不免淪為笑柄,換做一般閨閣女子突然吃這麼個大虧死的心都有了,更不用說還有臉去玄音閣學琴,這姓鳳的為逼迫她低頭就範,出手竟然如此歹毒!
鳳嵩川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那女子白膩如玉的手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別怕,跟本大人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攸地將手縮回袖子裡,低垂著頭,一縷嫣紅飛快自臉頰漫延到了頸後,近處看一片粉色,頗引人遐思。
她小聲回道:“奴婢名叫孟蓁。”
鳳嵩川微微一怔,這女子是明河縣的鄉紳們送來的,他原道是哪個妓/院的清倌兒,沒想到竟還有名有姓的。
一旁明河縣縣令連忙賠笑解釋:“大人有所不知,孟姑娘是我們明河有名的才女,往前數七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