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是李承運的人。”
兩個女子一直在房中,這會兒門窗早就關嚴了,無法窺探,林庭軒認出了雲鷺和厲俊馳。
鍾天政聞言淡淡一笑,這兩個說是武林好手,了不起的人物,實際上都在他手裡吃過大虧,這會兒自是屠先生要緊,他也提不起興致來對付幾個手下敗將。
“不過幾個嘍羅,不足為患。先不用驚動他們,盯著南邊海面。”
林庭軒不放心:“不如派出斥候,自長門島往南,連夜探探附近幾個島嶼。這裡已經都是南崇的地方了,屬下猜測那姓屠的不會走得太遠。”
鍾天政道:“若咱們早幾天接到訊息,自然要逐一搜一搜,眼下麼,沒那必要。長門島既是必經之路,咱們便守在這裡,他們兩家不管誰輸誰贏,總要由此返回。”
“公子高見,最好叫他們鬥得兩敗俱傷。那咱們就省事了。”
鍾天政連日奔波,又沒有睡好,覺著精力不濟,抬手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叫人好好盯著,千萬別看走眼漏過去。”
文笙那邊也是差不多的叮囑。
雲鷺等人發現鍾天政上島,第一反應都是暗叫不妙,跟著發現他只帶了兩人,又忍不住心思活動,齊向文笙提議,難得姓鐘的落單,不如趁機抓住他,除掉一心腹大患。
文笙猶豫了一陣,沒有同意。
“大家先別急,依他的精明,這會兒也必定發現了咱們的存在,他來既是為了對付屠先生,不可能就這麼兩個人。我到覺著他不動我們亦不動比較好,天賜良機叫我詐死一回,為他露了行藏何等不值。放心吧,有我在,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她最擔心的不是鍾天政,而是譚家那邊,若是他們出師不利,沒有拿下屠先生,會不會叫那姓屠的從眾人眼皮底下溜走?
事實證明,不管文笙還是鍾天政全都白擔心了。
這天半夜,當客棧、碼頭的燈光陸續熄滅,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先後進入夢鄉,島上漸漸安靜下來。
文笙所住的客棧離著碼頭近,躺在床榻上,能聞到大海的腥氣,聽到一陣陣有節奏的海浪聲。
不知什麼時候,離遠幾聲呼喝將昏昏欲睡的幾人驚醒。
文笙趕緊坐起來,側耳傾聽。
隱隱的,似有喧譁聲傳來。
左邊隔壁住著雲鷺和楊蘭逸,右邊住著厲俊馳,習武之人睡覺更警覺,兩邊幾乎是同時傳來拍擊牆壁的聲音。
童白霜也醒了,文笙摸黑下地,開窗去看。
就見黑咕隆咚的海面上前後幾盞燈不住閃爍,相互間的距離忽遠忽近。
有船隻在海浪中糾纏,呼喝聲正是由那裡傳來。
文笙低聲道:“咱們快些收拾了,跟上去瞧瞧。”
她和童白霜匆匆穿戴整齊,出門與厲俊馳等人會合,楊蘭逸睡得正香被叫起來,兩眼惺忪跟著雲鷺,一步一個哈欠。
厲俊馳提了盞燈照明,五人直奔碼頭。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喧譁聲已經聽不到了,厲俊馳急道:“快追,別被甩下。”
文笙見厲俊馳和雲鷺都抓槳在手,將帶到船上的燈籠熄滅。夜裡海面上,亮著燈能照出去很遠。
離他們左前方不遠傳來動靜,一艘船在他們頭裡箭一般衝出碼頭。
不用問,那必是鍾天政一行三人。
厲俊馳和雲鷺都是武林高手,當即奮力划槳,生恐落於人後。
童白霜掩口打了個哈欠:“確定是咱們在找的人麼,會不會搞錯了?”
雲鷺沉聲道:“應該不會。”沒見姓鐘的都急眼了麼?
文笙道:“追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心中也有些疑惑,譚家人不知何時追上的對方,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