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到一個字。不是她耳朵不好使,也不是環境太嘈雜,而是外面的人只說了趕快放行剩下的就一個字都沒再說了。
重華緊緊地捏著絹帕,為什麼會有一種剛出虎口又入狼窩的感覺?
馬車跑出去好遠,洛琛才將重華放了出來。看著重華蒼白的臉色,來小春趕緊倒了杯水遞給她。
“悶壞了吧?”
重華接過水杯,卻發現手在微微顫抖著。
“你到底是誰?”
“你們到底是誰?”
洛琛和重華異口同聲。
來小春愣了一下,轉身低頭笑了起來。
重華怔了怔,低頭喝光了杯子裡的水,端正了姿態:“我可以跟你們說我是誰,但我要先知道你們的身份。”
洛琛眼神透著冰冷,看著重華:“你是誰不說出來,我們如何信任你,怎麼能告知你我們的身份。”
重華皺了皺眉,寫文的女子最擅長的不是碼字,而是腦洞大開。將兩人從頭到腳再一次掃了一遍。
“你們……不會是皇子吧?”
洛琛一怔,眼神更加狠戾,渾身的寒氣毫無抑制地溢滿整個車廂。
重華眉心一跳,臥槽,不會是蒙對了吧?
“重華重華,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是皇子呢?”來小春扯了扯洛琛的胳膊,笑著問道。
重華微微側過臉去,避開洛琛釘子一樣的目光:“剛才盤查的人是通江王府的人吧。通江王府在京內地位頗高,可對方連問都不敢問你一句就放行了。只能說明你的地位比他高。能比通江王府高的只能是皇子了啊。”
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邏輯,一點都不摻假。甚至都沒什麼挑戰性。
聽重華這樣說,洛琛的目光倒是回暖了不少。
“腦子倒是轉的挺快的,就是笨了點。”洛琛的視線移開,重華覺得似乎呼吸順暢了許多。
來小春笑著點點頭:“你會這樣想無可厚非。可是你怎麼知道對方沒有問我們呢?”
重華愣了愣:“聽到的。”
洛琛嘖了一聲:“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有這種閒心。”
重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吐槽你能死是吧?那時候整個空間裡都是靜的,除了心跳這種白噪音以外什麼都沒有。想不聽都難啊。
來小春捂著嘴笑的肩都在顫了,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也不怪重華想那麼多。其實那些人沒有盤查我們是因為這個。”
說著,將那塊羊脂玉的玉佩拿了出來。
那是一塊大約有ZIPPO打火機左右大小的羊脂玉佩,溫潤圓滑。隱約可以看見個令字。
“哪兒來的?”洛琛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塊玉佩。
來小春眨了眨眼:“當然是借來了。”
洛琛眼神一暗:“你又?!”
來小春頓時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洛琛才不管那些,一個暴慄敲在來小春頭頂上:“說了多少次了,一點記性都沒有。”
來小春頓時疼的抱住了頭,眼淚汪汪的:“還不是那個丫頭欺人太甚。我就順手咯。”
聽到這兒重華大概上能夠整理出來了。方才在成衣鋪裡遇到的八成是十分有身份的人。那個小丫頭估計是貼身伺候的大丫鬟,跟她們一樣,出門不能表露身份。所以也不可以開口叫小姐,只能假裝是姐妹。
這令牌八成就是小丫頭的腰牌。需要腰牌的地方有很多。大到皇宮小到王府,出來進去都需要令牌的。來小春偷了人家的牌子……是不是那倆妞兒今天晚上就回不去家了?
那邊來小春還在深刻地檢討著自己順手牽羊的毛病。洛琛冷著臉看他解釋,卻一個字都不說。
氣氛熱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