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求……
我已顧不得他說了什麼,道“你別說話,別說話,只要你不死,什麼都行!”,扶著他朝外而去,望見他此前所騎的那匹赤馬幸好尚在洞外不遠……
“珪哥哥,你等等,我去牽馬!”,洞外的遍地屍骸溢位的血水橫流遍地,我那一刻卻忘了恐懼,踏著血水而奔,腥紅濺起染了靴袍,也未感覺……
我將他扶上馬背,策馬向賀蘭部狂奔而去,坐在我身後的他頭靠在我肩頭,那刻我忽覺我的肩頭千斤,心上千斤,喘不過氣……
剛過賀蘭山,正遇上此前所見的幾名世子隨從,“總算到了!”,我覺十來年的氣力都被瞬時抽空,眼前一黑,從馬上一頭栽下……
……
迷濛間,我夢見拓跋珪持劍靜立在一片血紅花海之上,夜風將他的發吹得飄散開來,“珪哥哥!”,我呼喚著向他奔去,他緩緩抬起頭來,一張冷峻的臉龐竟全是刀劍傷痕,鮮血淋漓……
我驚叫著醒來,已是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少時輕諾傷別離
我望那山前錯落的氈帳,憂愁拓跋珪住在哪一頂,正巧望見幾個高壯青年走過,我認得其中一個是拓跋珪的親隨長孫肥,忙上前問道“珪……世子在哪間帳裡?”……
長孫肥卻頓時滿面怒色,道“你害得世子還不夠嗎?若不是跟去找你,世子怎麼會受傷?”
我不想與他爭辯,道“我正是要去看看他的傷!”
長孫肥怒道“世子的傷也沒有大礙了,你也不要裝模作樣的再纏著世子!”
我聞此言,長舒了口氣,隨口嗤道“什麼叫我裝模作樣纏著你們世子?”,當然,雖說我之前確實想纏他,可得知他要娶劉莫奴,便也斷了念頭啊,這麼說我著實冤枉……
長孫肥怒火更甚,道“這些日子來,世子雖忙著招納各部,但卻時刻擔心你病情,又擔憂賀染干仍不死心,白日他不在部族便令我與兄弟們輪流遠遠的看顧著你住的氈帳,而晚上便來寸步不離的親自守著你,照顧你。你卻怎的一點不知感激世子對你的一片情誼?還要逃走啊?”
我怔了一怔,原來他每晚都來守著我,原來我每日的飯食藥材都是他來送的。只是我至從九歲那年師傅給了我顆假心之後,我忽覺格外踏實,無論在哪似總能一覺天亮,很難驚醒。可細回想起來,朦朧間總似有一雙手給我蓋好被子,撫我額頭。
我眼角有些酸澀,道“我並不知道!”
可一眾隨從卻並不聽我無力的辨解,皆是憤慨,紛紛指責我的薄情忘恩。
我忍不住憋悶道“可也是他先說要將我送給賀染干的啊?我那日可是聽見的!”……
長孫肥一愣,回想了一下,道“那日世子是對賀染干說‘舅父敢要,便自行去拿……只是,她是個薩滿,有白狼相護,不是平常女子!’……
那時,那隻白狼不也一路跟著來了麼?就守在你氈帳後,賀染干本是不信那罕見的神獸會護著你,可剛一靠近你的氈帳,先前還安靜的白狼竟一下發了狂,雙眼殺氣,縱身一躍,便咬向了他的頸子……若不是世子眼疾手快死死抱住白狼,那賀染干定都已經身首異處了……
也就是這事後,旁邊的氈帳便都撤了,也沒人敢靠近你住的氈帳半步。”
我頭腦渾沌的呆在當場,我當時聽了半句,已悲憤過頭,未及後句,才對他有了如此深重的誤會,難怪他會說“我從沒想過要將你送給別人,只要我活著便絕不可能將你送給別人!”……
我咬唇點頭道“那是我誤會了他!”,幸在他還活著,幸在沒讓這個誤會釀成大錯,想起他說要我留在他身邊,要娶我為正妻的話,似覺有馨風過耳,我想我該認真的考慮一下,嫁他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