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玉佩質地中上,雕工亦很粗糙,十分稚嫩,唯一的好處就是因此顯出幾分與眾不同的天真拙樸。蘇佑既然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她並沒有深想,隨意問了一句:“蘇公子這般做派,可是與那位故人斷了聯絡?”不然也不會說是“念想”!
蘇佑聞言。神色一黯。連笑容都僵住了,讓原漓煙一驚,連忙道:“賤婢說錯話了。公子恕罪!”
蘇佑低下頭,目光盯著那塊玉佩,隨意地擺手,道:“沒事!那人離開時,年紀尚小,只怕是早就忘了我這個故人了……想起來……還真是不舒服……”
“公子如此深誼,那位故人想來必會等而待之!”原漓煙語氣真誠,眉頭卻忍不住微皺了一下。
不僅是她,白初宜也不著痕跡地冷了神色——這些感嘆有必要在她們面前說嗎?
正不解,白初宜腦海中靈光一閃,眉角一跳,轉頭看了紅裳一眼。
——這裡能與蘇估扯上點關係的,也只有紅裳了!
——國相之子與清安侯之女……倒的確有可能認識。
這一回頭,白初宜不由一驚,卻見紅裳盯著蘇佑,兩眼通紅,不似感動,倒似憤恨……
“蘇公子貴為國相之子,想來這位故人也必是出身越國貴冑之門,怎麼會斷了聯絡呢?”白初宜問道,清冷的語氣讓紅裳凜然斂色,微微垂下頭,不再看蘇佑一眼。
蘇佑本也一直看著紅裳,待聽到白初宜的問話,再見紅裳地動作,只得無奈地一笑,回答:“居主既然亦是為《紫》而來,想來也是知道國地清安侯府地……”
“滅門血案,天下稱冤!在下怎會不知?”白初宜淡淡地回應,令蘇佑神色一僵,半晌才道:“……在下所說的故人便是清安侯的女……”
“公子節哀!”白初宜揚眉言道,只是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安慰憐憫之意。
蘇佑皺眉,又看了紅裳一眼,抿唇略想了一會兒,咬牙言道:“她沒死!”
白初宜訝然,眼中終是顯出一絲憐憫,彷彿他是瘋了一般,原漓煙也細聲溫語地言道:“賤婢雖未親歷,然亦聽先人言及清安侯府的血案,隱約記得,當時負責清理侯府、追查此案的正是公子的親父,難道令尊大人竟錯了?”
蘇佑冷笑:“這些事情,樂琬夫人就不必多問了!”一句話擋回了原漓煙好心相勸的意思。
原漓煙不語,白初宜與紅裳也沒有開口,四個人彷彿僵持一般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蘇佑先開口:“在下說這些實是有事欲拜託居主……”
這一次,他放低了姿態,語氣謙恭,白初宜沒有言語,但是緩了神色,示意他繼續說。
“素王妃與清安侯是舊識,在下想請居主代為詢問王妃,可有那位少姬地訊息。”
白初宜眉角一揚,眼中竟顯出幾分笑意:“在下與素王妃亦無交往……”
蘇佑一聽這話,神色反而輕鬆了許多,眉目間全是自信,看著白初宜道:“在下知道雲白居的規矩,既然拜託居主,在下自有籌碼!”
“哦?”白初宜未置可否。
“在下生性散漫,興之所至,隨意而為,這些日子,去了京都的許多地方,也見到許多人……”蘇佑握著雙燕佩,語氣淡然,“其中有一人,在下似乎在敝上的登基大宴上見過……”
“蘇公子一片深誼,在下定會盡力而為!”白初宜不等他再往下說,便應允了下來。
蘇佑大喜,卻又聽白初宜道:“只是今日似乎不妥……”
“但憑居主……”蘇佑深深地看了白初宜一眼,“這些天,在下常去惟雅閣,居主若是得訊,而在下不在苑中,就拜託居主立刻遣人去喚,在下必定立刻返回!”“一定!”白初宜笑著應承。
………【第七十一章 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