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處置。”
“師尊,百里昀瑞的魂魄不是已經被寧無缺……”
我心中波瀾又起——他……他竟然還存在於這世間……
卻是蟲兒打斷了我的思慮:“寧無缺是想將那陰陽闕奪去,但是有主人在,他又豈能得逞!容無暇,你看你那神情,難道還在為那些俗事煩憂?你一個修行之人,怎能總是如此,困於恩怨情仇之間……”
“巽風不必多言。何謂是非,何謂喜悲——既是心結,非是旁人三言兩語可解,只能憑她自己用心參悟。”
聽到師尊如此說,他只好趕緊住嘴。
“何謂是非,何謂喜悲……師尊,無暇懂得你勸導之意。荒魂既是世所難容之物,我便知道該怎樣去做,這便與師尊同回靈山。”
師尊卻搖頭:“你與景卿一同回去,為師暫不迴天機城,另有去處。”
我有些驚訝:“師尊在人間勞頓多時,本該回靈山靜養調息,不知還有何事未了,弟子可否效勞?”
“因為寧無缺在紫藺身上種的蠱毒十分詭異,那毒使得他真氣阻滯,無法調息療傷。若不能化解,他雖為真仙也必然受盡苦楚,以致損傷修為,就算是回靈山閉關也是徒勞。因為巫蠱之術發源於南疆,所以紫藺須得去南疆一趟,看是否有解毒之法。”
答話的是徐景卿。
師尊轉頭掃他一眼,淡淡道:“景卿,你最近靈力耗損過甚,不宜頻繁現身。”
“不久之後,我又得渡魂於其他軀體。千年已過,我的魂魄能量漸盡,下一次渡魂怕是凶多吉少。歲月流盡,我的牽掛已經不多,就此寂滅也並無太多遺憾。但是紫藺,我不如你薄情……在永訣之前,還想出來再多見你幾面……”
他的語氣帶些戲謔之意,旁人聽來卻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我見師尊薄唇抿緊,淺灰眸子中神色變幻,卻終是未答一言。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以為他習慣淡漠,其實他只是習慣於隱藏。就如他身受重傷,又被蠱毒折磨,我卻愣是看不出半點。
人說仙人無牽無掛,無喜無悲,行止之間,當是一切隨緣,順其自然。師尊表面上是如此,可我卻漸漸懂得,我只是看不出他的悲喜,讀不懂他的掛牽。想起他為了我,決然去強擋那天劫神雷,我心中升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鈍痛,一時間竟連呼吸都有些凝滯。
“師尊,我可否陪你一起去南疆?雖然我無用,但好歹也讓我略盡心意……”
“那陰陽闕呢?”蟲兒問道。
我掃他一眼:“自然是由你陪景卿前輩送回天機城。”
“主人遠赴南疆,理當由我陪同效勞,我也要去。”
師尊卻淡淡掃我們一眼:“胡鬧,我自在來去,無需你們作陪。寧無缺大費周章要取陰陽闕,卻不知是有何目的……總之,你們不可掉以輕心,務必要將陰陽闕平安送回天機城。”
我與蟲兒都不敢再言語。
第二日清晨,我們便起程回靈山。
青凝率祭司殿眾人送我到朱雀門,一臉依依不捨之色。我淡淡與她話別,心中卻稍有些感慨。因為我塵緣已了,再不願回光明皇朝,下次與她見面,不知已是何年。
自師尊走後,徐景卿的靈魂也陷入沉睡,許久都不曾出現。但蟲兒對祈真的態度卻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徐景卿的敬佩。
但這一路卻不只是我與他們兩人同行,因為天機城也派來了人接應。剛出皇城不遠,我便看到一小群藍白道袍的佩劍之人在前方等候。
領頭的居然是玄徹,看他稍有些蒼白的臉色,顯然上次的傷勢還未痊癒。
他帶領一行人很有禮貌地朝我行禮:“見過無暇師姐!自神岐宮一別,我還未謝過師姐的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