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如此對我……我殺了你!”
他淡淡地說出這一句話,那雙瑩綠的眸子裡閃爍著擇人而噬的狂意。
我大驚,從師尊手中拔出鳴焱,將他擋到背後。
可寧無缺卻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繼而劇烈地喘息。我知道自己剛才對他下的是重手,他畢竟是血肉之軀,受了如此重創,即使依舊氣勢凌人,卻連站立也困難了。我在心中思忖,何不趁機再下一次重手,說不定能叫他真正地魂飛魄散。
“果然是因為他……是我讓你重生,你竟忍心如此待我……你和紫藺……你們……都如此待我……”
他眼中的殺意,在這一刻化作支離破碎的絕望。他仰起頭看遠處的飛雪,眼中那兩團幽火熄滅,化作兩行清淚。
無情無心的寧無缺,竟然會落淚……?
我對他持劍而指,心中忽然泛出難以言說的滋味,這一劍,竟是怎樣也刺不出去。
山風狂烈,他獨立風中,面向懸崖,不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鮮血從他身上滴落,將地上染紅一片。我第一次覺得,紅色竟是如此刺眼,讓人不忍直視。
他忽然狂嘯一聲,將被他制住的月容猛地推下懸崖。
我驚得大叫一聲,卻見崖下捲起一陣狂風,繼而一聲低沉的龍吟響徹雲際,有一條黑龍從崖底騰雲而上。我緊緊地抱住師尊,差點兩人一起被刮落崖底。等到那黑色的風暴停息,黑龍已經落在寧無缺面前,化為面貌英挺的黑甲青年。
見到他懷中緊緊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月容,我心中鬆了一口氣。
卻見那高大的男子,突然朝著寧無缺跪下。他不能言語,神情卻很複雜,不甘,無奈,悲傷,還有懇求。
寧無缺低頭望著他,抬起手指向我,毫無表情地說道:“兆亃,將她帶到我身邊來,而後,毀了紫藺的法身,我便放過這鮫妖。否則,我要你親手殺了她。”
兆亃起身,將月容輕輕放到一邊,猛然轉身走向我,龍瞳中發出酷烈的殺意。
“我要的不是容無暇,而是緋衣,我一定要讓真正的緋衣復活。”寧無缺冷冷地說道。
我又怎可能敵得過這魔化的孽龍,緊緊拉住師尊,祭起鳴焱,決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跑。
可是我御劍的速度畢竟有限,兆亃化作一陣黑色風暴,輕輕鬆鬆便將我捲入其中。我知道寧無缺性情陰狠,聽到他要毀掉師尊的法身,心中升起無盡的恐懼,只恨剛才一時猶豫,失去了逃走的大好機會。
正在絕望之時,卻感覺到身邊一陣狂風捲來,與黑龍的力量狠狠相撞。我被震得頭昏眼花,總算是穩住身形,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雖然語氣不善,此刻在我聽來卻猶如天籟。
“容無暇,枉你一把年紀,卻還是個笨蛋!你以為你的速度會快得過那黑龍麼?”
“蟲兒……!真的是你!”我驚喜。
“除了我,還有哪個倒黴蛋每次都會來幫你收拾殘局?”
“真是太好了!你帶著師尊先走,我來拖住那黑龍!”我急忙說道。
他卻搖頭嘆氣:“唉~你就知道逞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他這話,我無力反駁,只黯然道:“那你擋住它,我逃?”
“南疆這一趟,我早累得沒力氣了。剛才與黑龍硬拼的那一下,我已是拼盡全力。”他說著,捂住胸口,唇角竟溢位一絲鮮血。
我急了:“你,你受傷了?!這……這可怎麼辦?”
我們說話之際,被撞落崖底的黑龍已經恢復過來,重新駕雲直上,於天際長吟一聲,以雷霆之勢,朝著我們俯衝而來。
“幸好主人的大弟子在此,我方才從落霞峰頂路過,見他一人一劍,被落霞劍派數百人圍攻卻絲毫不落下風。恩,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