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地動了動。她立馬側過了頭看向雲泊,果然,她看見雲泊,正睜著眼,眼波平靜,神色淡淡地看著自己。
許柏晗一瞬間欣喜若狂,喜道:“雲泊,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泊眨了一下眼睛,輕輕地搖了一下頭,靜靜地深深地看著許柏晗,看著這個剛剛在父母面前為她勇敢堅硬的像個女戰士,現在,在自己面前又膽怯柔軟地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的女人。良久,她輕扯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真實笑意,聲音輕輕的,沙沙啞啞:“柏晗,我看見你為我勇敢了。”
許柏韜看見雲泊帶著淡笑,像是欣慰的神情,不由得就皺了眉頭,不滿道:“這下你滿意了吧?我第一次看見我爸那麼生氣的樣子的……”
許柏晗淡淡地出聲打斷許柏韜,打發道:“柏韜,雲泊沒什麼大礙了,趁著醫院醫生還沒下班,你抓緊時間,去看一下男科吧。”
許柏韜張著嘴巴,瞬間僵住了。他掃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雲泊和坐著的許柏晗,看著她們臉上掛著的久違的笑容,終於,輕嘆了一口氣。他在心底笑了笑,面上卻是一派頹喪,轉過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哀怨道:“哎,知道了知道了,姐,我才知道你原來是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真是夠了……”
許柏晗和雲泊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輕勾了唇角,笑意滿眸。
四月下旬,準備回臨州的前四天晚上,江懷溪在客廳和江懷川通電話,突然,就聽見書房裡一聲巨大的清脆的玻璃破碎聲。江懷溪心下一驚,電話都來不及結束通話,就站起了身往書房跑去。
一進書房,入目的便是陸子箏坐在筆記本前,怔怔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淚流滿面。
江懷溪快步踏入,把手機往書桌上匆匆一放,便伸手把陸子箏摟緊懷裡,一邊輕揉著她的頭,一邊溫聲詢問她:“子箏,怎麼了?”
陸子箏趴在她的懷裡,嗚咽出聲:“懷溪,柏晗姐出事了,她出事了……”
江懷溪心中“咯噔”一聲,腦海中“江忘”這個名字一閃而過,莫非……她目光投向電腦,果不其然,頁面正停留在許柏晗發給陸子箏的那封定時郵件上。江懷溪一邊輕聲安慰著陸子箏:“別急,子箏,不會有事的,學姐會沒事的……”,一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郵件。
她伸手抓過一旁的手機,看見螢幕顯示著還在通話中,匆匆和江懷川說了一句“回聊”,便掛了他的電話,而後,迅速撥打了許柏晗的電話,開啟了揚聲器,告訴陸子箏:“你別急,我打她電話看看。”
陸子箏仰著頭,眼角還掛著淚,滿是緊張和期待地和江懷溪一起等待著電話的接通。
此時此刻,每秒都顯得是那樣漫長,每多聽見一聲“嘟”聲的響起,江懷溪的心,便多提一分,她低著頭,用手指輕輕拭著陸子箏的眼淚,還在安慰著陸子箏:“沒事的,沒事的……”卻分明也感受到了,她的手指,在輕輕地微不可覺地顫抖著……
“懷溪……”長長的等待後,電話,終於被接通了。慶幸的是,電話那端響起的,是許柏晗那熟悉的溫潤悅耳的聲音。
江懷溪和陸子箏都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陸子箏喜極而泣,帶著哭腔道:“姐,姐,你還在,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許柏晗微微一怔,忙安慰陸子箏道:“子箏,別哭,怎麼了,姐在呢……”話音剛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微微提了聲音懊惱道:“子箏,乖,不哭,姐知道了,你收到那封郵件了對嗎?姐沒事了,是姐錯了,讓你們虛驚一場,嚇到你了。乖,不要哭,都過去了……”
陸子箏嗚咽自責道:“姐,都是我不好,我一點忙都沒有幫上你,說了要幫你的,結果卻一直在讓你為我擔心,我什麼都沒做到,幸好,幸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