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處,總秘書辦公室,張子健與戴劍飛二人已經面對面的靜坐了半個小時,
“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沉默下去嗎?”
張子健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向坐在對面的戴劍飛問道,戴劍飛卻一直緊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你很清楚當時的情況,如果我們的狙擊手不及時將她擊斃,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你!”
“是你給他們開槍的權利?”
戴劍飛閉著眼睛問道。
張子健遲疑了一下,“是組織!”
“我辭職!”
戴劍飛仍然緊閉著雙眼。
“胡鬧,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這個事業是你想幹就幹,不想幹就不幹的嗎?”
張子健也板起了臉色。
“隨便吧!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總之不是我曾經想象的地方,這裡的制度,這裡的人清冷漠,讓我很失望,
既然組織已經失去了對我的信任,那麼我在這裡就是多餘的,
我去意已決,任憑處置!”
一邊說著,戴劍飛站起身來,兩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朝著辦公室的門外走了出去。
張子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鋪在自己辦公桌上厚厚的檔案,
搖了搖腦袋,心中暗自感嘆,這個特事工地天干處的主任的差事可真是不好乾,
光是代理做這份工作才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原來他的工作只是負責向上級國家安全機關部門彙報工作,並將上級的指示傳達回來,起到一個樞紐作用,
而組織工作部署,和安撫特務戰士的工作,都是由萬青山負責。
張子健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萬青山出差結束後,趕快從山海關外趕回來主持大局。
因為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控制,最難平復是人心,萬青山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拉攏和平復人心,而現在,他要去北京請示下一步的工作,因為這麼做,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都會有上面的領導頂著,而自己只是個執行者。
在龐大的國家機器裡工作,做一個按照命令執行的零件,放棄自己的思考與判斷能力,是最好的一種保全自己的方式。
他從衣架上取下軍裝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繫好領帶,照了照鏡子,拿起電話撥了串號碼,
“喂,小王嗎?安排飛機,我要去趟北京!”
掛下電話後,他拿起一個公文包朝著門外匆忙走了出去。
———————————————
中國,東南沿海省份,某濱海城市的海洋觀測站內,關滄海坐在一間辦公室內,
看著從城市統計局和公共安全域性、醫療單位以及交通等部門遞送過來的一些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關於各個東南沿海城市近期人口的流動性報告,以及就業、計生、醫療、生產情況的相關統計,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往返奔走於各個沿海城市之間,利用各個方面的關係,
來對這些城市的人口進行考察,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觀察這些被映象置換後的人們的變化,
他們是否可以真正的融入這個與他們之前所處在的時空軸,正好相對的時間與空間當中來。
其實關滄海倒也不是不相信映象空間置換的技術,畢竟自己已經從事這個特殊行業多年,
在自己職業生涯中,對這種活了又死,死了又活過來的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
甚至死去幾十年的人重新從另一個時間座標上的空間裡跳出來,他也並不會感到驚奇。
在他們這樣的人的心裡,早就對這種事情形成一種潛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