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回過頭看,便不難發現疑點重重。
況且,王熙鳳本也不是那種蠢貨。
賈璉看得分明,見她還嘴硬,不禁嗤笑不已,“怎麼就不能坑你了?親姑侄又如何呢?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自打你得了你口中的這條明路之後,你那姑媽自個兒可就已經收手了!這麼多年過去,說不準屎盆子也都順勢扣在了你的頭上呢!
擺明要掉腦袋的事兒,也就只有你這個蠢婆娘才會信那勞什子的鬼話!什麼沒人敢查沒人敢議?當大清是你們王家的啊?蠢得令人髮指!
還埋怨我說道你們王家人?我說錯了不成?你們王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那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主兒!
‘財帛動人心’這五個字在你們王家人身上顯現得可謂淋漓盡致!真就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若在平常,王熙鳳早就要跳起腳來跟他掰扯掰扯了,可現下她卻壓根兒顧不上氣惱他,對王夫人的仇恨早已填滿了她的心。
賈璉冷眼看著她從最初的震驚暴怒漸漸轉化為平靜沉默,心下頓時暗道一聲妥了。
夫妻多年,這夜叉星的性子他也算是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向來就是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霸道之人,等閒一點小虧都吃不得,找機會總要翻倍還回去的。
這下王夫人敢算計她吃了這樣大的一個虧,她只怕是生吃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越是這樣鳥悄兒的,就越是證明她憋著大的呢,保不齊這會兒已經在尋思怎麼給人扒皮抽筋了。
想到這兒,賈璉暗暗鬆了一口氣,往床上一躺倒是悠哉起來。
林姑父雖不曾明說什麼,但他可不相信那老狐狸能有如此單純的好心。
為了替他家的寶貝閨女出口惡氣,那都費盡心思要扳倒王子騰的人,更遑論王夫人這個罪魁禍首?
能放過她才是真見鬼了。
只不過王夫人到底是內宅婦人,一個外男想動手收拾她不容易,索性就借把鋒利的刀使使。
賈璉不禁又瞟了眼沉默不語渾身直冒煞氣的蠢婆娘,忍不住得意於自己的聰明才智。
看這情況他算不算超額完成任務?
也不知道姑父滿意了之後能不能給他點什麼賞?
“你這回在家呆幾天?”
“啊?”正美滋滋幻想的賈璉冷不丁愣了一下,險些就要將“再不去了”這幾個字脫口而出。
轉念一拐彎兒,皺眉道:“等我好好歇上十天半個月再說。你那叔叔是真不拿我當人看,整天拿我當牲口操練呢,我若再不好好歇歇養養,下回保不齊你都見不著我了。”
出乎預料的是,王熙鳳對此竟然沒有任何意見,反倒是贊同地點點頭,“也好,咱們還沒個兒子,你整天在軍營裡也不是個事兒。
一會兒我就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姑且叫旁人來管家罷,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咱倆全心拼一拼兒子。”
賈璉猛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你這是想借口撇了管家權?不是,你向來拿那點權利看得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