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明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卻弄得她竟有些燥熱的感覺。
索性就輕手輕腳下了床穿好衣裳,最後又披了件斗篷才開啟房門。
“木槿?你怎麼在這兒?”
瞅了眼她那被凍得發白的小臉兒,林碧玉的眉頭也隨之緊緊擰了起來,“不是說不需要值夜了?這樣冷的天在外頭杵一夜還能不能好了?難怪這兩天總聞著你們幾個身上有苦湯子味兒,是不聽話偷摸喝驅寒藥了吧?”
木槿訕笑,“姑娘別惱,奴婢們不是故意陽奉陰違的,只不過這兒終究是鄉野之地,又不比府上裡三層外三層防護得當……姑娘們憐惜、不忍奴婢們受罪,奴婢們卻也實在放心不下姑娘們的安危啊。”
“陽奉陰違還有理了,打量著我捨不得罰你是不是?”
“奴婢不敢。”木槿想笑盈盈地應付了一下,轉頭就立馬岔開這茬兒,問道:“姑娘怎麼這會兒起來了?可是有何吩咐?”
林碧玉搖搖頭,“不過是睡不著,起來消磨消磨精力罷了。
既然你也沒睡,就去沏一壺茶來,再拿幾樣零嘴兒,上隔壁坐著陪我說說話吧。”
“是。”
等她端著茶進屋時卻是一愣,旋即輕笑打趣,“看來今兒是輪不著奴婢陪著姑娘說話解悶兒了。
奴婢告退,您二位有何吩咐就喊一聲……”
“用不著你做什麼,回屋歇著去,一會兒我出來若再瞧見你擱外頭杵著吃西北風,仔細我收拾你。”
“這個時辰還起身出來吃茶,莫不是有何煩心事?”胤禛面露關切,斟酌著關心詢問:“可是老九乾的那件事兒?”
林碧玉搖搖頭,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他們家再如何惱恨遷怒也礙不著咱們傢什麼,還不值當我為此煩憂,不過就是點家中瑣碎事罷了。”
說完就低頭小口喝著熱茶,擺明不願多說、細說。
胤禛會意,便也識趣不再追問,只微微嘆一聲“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遂也捧起茶來靜靜陪著她。
二人一時相顧無言,氣氛卻並不顯尷尬凝滯,反而閒適自在得很。
沉默之中,絲絲淺淡的暖意悄然瀰漫緩緩流淌,竟叫人莫名安寧。
撿起一顆烤栗子稍稍使勁兒一捏,伴隨著一聲脆響,一道小口子赫然爆開。
正要順著口子扒皮時,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接了過去,“這東西容易傷手,往後還是叫奴才扒好了拿來吧。”
嘴上這樣說著,手裡動作卻沒停,正用他那修剪得比指頭肉還短一點的指甲企圖摳那層皮呢。
動作既費勁又略顯笨拙,與他平日精明睿智的模樣反差巨大,看著就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顯而易見,尊貴的四爺想必也是頭一回親自動手摳栗子皮呢,愣是給摳成了一點一點的小碎渣子。
原先還樂樂呵呵打算坐享其成的林碧玉眼瞅著這一幕不禁嘴角一陣抽抽——照這速度,她得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一口啊?
烤栗子香甜的氣息就在鼻間縈繞,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