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團聚就跟老太太鬧一頓不愉快,眼下只能盼著能拖一時是一時,最好等她想個萬全的好法子。
……
王熙鳳的行動能力很強,早間才不過提了一嘴,立馬她就將小廚房給安排上了,還特意挑了個會做淮揚菜系的廚子過來。
不過時隔多年才好不容易見著女兒,賈母只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將人拘在自個兒身邊才好,哪裡又肯叫他們孃兒幾個單獨用飯呢。
每日清早前去請過安後人就別想再離開了,非得一天三頓都在她那邊用完之後才能有機會回到自己的院子。
幸而她也知曉了菜式不合口味的問題,後面幾日也都特意囑咐廚房多照顧了些,好歹叫孃兒幾個的肚皮算是能糊弄過去了。
這日清早才吃過了早飯,林懷瑾就與賈寶玉一同去了家塾,卻哪想晚上一回到自個兒的院子裡就垮了臉。
“母親,我不想再去賈家家塾了,能不能給我找個先生?或是送我去外面的其他私塾也好。”
賈敏一愣,“怎麼了?”
她不明所以,林碧玉卻是知道得很清楚。
賈家家塾說是讀聖賢書的地方,實則卻暗藏腌臢良多。
學生之間相互勾搭行齷齪之事者屢見不鮮,做先生的賈代儒彷彿也不過只是個老秀才,迄今孫子都長大成人了,他連個舉人都還未能考上,足可見其學識本事。
說句王婆賣瓜的話,她家弟弟如今要想下場一試,未必不能考個秀才回家。
憑賈代儒的本事,能教得了他什麼?
再者說,堂堂一個做先生的,能將一個不算大的家塾管教成那般混亂汙糟的樣子……賈家子弟高貴頑劣不服管教固然是主要原因,卻也與他的無能無才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樣一個先生,這樣一個學習環境,根本不可能令瑾兒滿意。
林碧玉對此心知肚明,不說只不過是不想跟賈敏白費口舌,只叫她眼見為實罷了。
果不其然,將將去一回就足矣。
只見林懷瑾白嫩的小臉兒漆黑一片,小嘴兒一張一合噼裡啪啦好一頓說道,從眼神到表情到語氣無不彰顯出濃濃的鄙夷嫌惡。
具體內容與林碧玉所瞭解的大差不差,左右就是那點子上不得檯面的髒事。
賈敏聽著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喃喃自語,“怎麼會?那可是賈家的家塾啊……寶玉,寶玉不是也在那兒上學上得好好的嗎?沒見他說過什麼啊?”
“他說?他怎麼可能會說?”林懷瑾嗤笑,彷彿是想起什麼髒東西似的,臉上噁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他根本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裡,快活都還來不及呢,能說什麼?
我今日才不過去了一回,興許瞭解的還不夠,但別的不敢說,那什麼香憐玉愛卻是板上釘釘的‘賈寶玉好朋友’!才一見著人就貼上來黏糊得不行,勾勾纏纏的噁心樣子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們有一腿!”
還不等賈敏從這莫大的衝擊中緩過神來,林懷瑾又是一語劈得她頭暈目眩。
“總之無論如何我是再不肯去那勞什子的家塾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