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將二人的神魔之力平衡下來,待得趙賢等人將林家兄弟送出了囚籠之後,張黯然右手舉起成爪,如魔神一般凝立於器神池之上,體內幾乎要脹爆的黑色力量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太陽一般緩緩成型,手臂一彎五指收回,那黑色的太陽帶著無窮的毀滅以及各式各樣的消極氣息轟了下去,直飛向器神池之中!
“轟隆隆隆……。。”黑色的液體再次沸騰,然而此時卻如同燒得不能再開的開水一般發出尖利的嚎叫,分散於四周的血色根枝頃刻間燃起黑色的火焰,這高腳杯一般的血色大地發出一連串咔砰的聲響,支撐著它的血樹緩緩倒塌,帶著瘋狂的氣息還有殘餘的吶喊,沉入了真正的大地之中。
夕陽的餘暉映照著三三兩兩倒在地上的眾人,以及默然而視的偷雞小分隊。林家兄弟已經勉強能站起來,但張黯然卻是僅僅憑藉著體內的元素強自支撐著,過重的負荷,已經讓他的經脈產生了裂紋,識海之中的陰陽魚並無損傷,但張黯然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當下也懶得去想,現在只想著如何安置眼前的眾人後,便好好的休息。此次任務只勉強算得上完成,摧毀了這一處裂縫,但是天魔界那背後的主謀者,只怕也從這群人身上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鮮血與陰暗。
苦楚的呻吟以及淡淡的血腥摻雜著莫名的哀傷瀰漫著整個山嶺,傳播謠言的妖人與器神池之中散發出來的如同罌粟花般誘人犯罪的香味固然是造成這惡果的原因之一,但根本的原因,還是他們內心的貪婪。倖存下來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凝聚在張黯然幾人身上,眼神之中透出莫名複雜的情緒。
枯劍派之中,一名女子毫無徵兆的站了起來,渾身顫抖著,眼中的淚水已模糊了視線,她咬著嘴唇,卻是舉起劍來踉蹌跑著刺向張黯然!
這人,正是那蕭木常口中的薇兒。張黯然手指都沒動,操縱著元素便將那劍輕易彈飛,薇兒跌坐在地上哭聲喊道:“你們這些該死的仙人!自以為修為高就了不起了嗎?你救了我們又怎樣!救了我們又怎樣!師父死了,師兄也死了!我枯劍派大半的精銳嫡系都死在了這裡!你叫我怎麼辦才好?嗚嗚嗚嗚……”
“難道你情願去死嗎!”葉修一個箭步護在張黯然身前,冷冷道。
“我情願懷揣著這虛幻而死去!”薇兒淒厲的哭喊道:“我情願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我情願不知道這古鵲弓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就如同卑微的蜜蜂撲進蜘蛛的網中!我好恨!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怎麼不及時制止我們?怎麼……”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直將薇兒打得轉飛了起來,話亦被生生打斷,葉修收回手,冷冷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山嶺:“聽好,我們也是人。我們不是你的誰,也不是你們之中的誰。你們給我記著,想要在這世上活下去,就永遠不要寄希望於別人的幫助。這次我們救了你們,也不需要你們的回報,如果你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不介意如妖魔一般再次將你們送回修羅地獄之中。”
手中的暗殺刃出現在她的手中,令人寒至骨骼的冷芒照到眾人臉上,她冷冷的掃視眾人一眼,道:“我的丈夫為了救你們,差點連自己的性命都沒了。他已經是修煉到人間極致的九階仙,你們還有什麼怨言?如果換做是你們,你們捫心自問,還有誰敢冒著這風險出現在世間救人?如果你們自問做不到的話,就給我閉嘴!”說罷淡淡的殺氣如冰雪一般直撲向眾人,連那被打得懵了的薇兒亦識趣的後退了幾步,再不敢言語。
張黯然輕輕將葉修摟入懷中,對她輕輕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蹲坐在地,原地療傷起來。
人群之中不知誰先帶了頭,攙扶著自己的兄弟,緩緩離開了這個山嶺。
到張黯然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便只餘張咆哮領著眾兄弟虔誠的匍匐在他面前。他們身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