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的路都是由他帶的,如果他死了,雖然不至於說下不去,但是總歸會很多困難,再加上我也挺喜歡這個人,真不希望他因為我們而這麼無辜的死去。
華和尚檢查他的心跳和脈搏,然後讓我讓開,用毛巾浸滿溫泉水,放在石頭上稍微冷卻後,給順子搽身,等全身都給搽的血紅後,才給他灌了點熱水進去,順子開始劇烈的咳嗽,眼皮跳動。
我們稍微鬆了一口氣,華和尚說道:“行了,死不了了。”
氣氛緩和下來,胖子和葉成都掏出煙,點上抽了起來。這時候陳皮阿四也給潘子攙扶著進來。
經過這一連串變故,我們的筋疲力盡,也沒力氣說話,各自找一個舒服的地方靠下來。
身上的雪因為溫度的變化融化成水,衣服和鞋子開始變的潮溼,我們脫下衣服放在乾燥的石頭上蒸乾。葉成拿出壓縮的罐頭,扔進溫泉水裡熱過分給眾人。
我一邊吃一邊和華和尚去看剛才發現的壁畫,這裡非常明顯是天然形成的而且空間狹窄,為什麼要在這裡畫上壁畫,剛才悶油瓶突然在我面前消失,和洞口的巨大封石,給我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和古物打交道的人,對於壁畫和浮雕這種傳承大量資訊的東西,總是非常感興趣的,其他人看我們在看,也逐漸走了過來。
然而壁畫上卻沒有太多的資訊,天女飛天的壁畫多處於華麗的宮廷或者禮器之上,只是表現一種美好的歌舞昇平的景象,並沒有實際的意義。這裡的壁畫殘片,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東西。這裡都是古墓裡爬出來的人,見的多了,一看便失去了興趣。
我正想回去揉揉我的腳趾頭,這一路過來出了不少汗,腳趾頭都凍麻痛了,這個時候,卻聽見胖子“嘖”了一聲,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開始用手指剝起壁畫來。
我問他怎麼回事,雖然這東西沒什麼價值,但也是前人遺物,你也不能去破壞它啊。
胖子說道:“你胡扯什麼,我的指甲就沒價值了?一般東西我還不剝呢,你自己過來看,這壁畫有兩層!”
“兩層?”我嗯了一聲,皺起眉頭,心說什麼意思?
眾人又圍了上去,走過去看他到底說的是什麼,他讓我們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見上面有紅色的硃砂料給颳了下來,再看他面前的那一塊地方,果然,壁畫的角落裡有一塊構圖顯然和邊上的不同,畫的東西也不同,只是這一塊地方極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絕對看不到。
這顯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畫上重新畫了一層,將原來的壁畫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這上面一層因為暴露在空氣之中逐漸脫落,將後面的壁畫露了出來,這在油畫裡,是經常的事情。
胖子繼續用手指颳了刮壁畫,發現這表面一層,似乎並沒有完成所有的工序,所以胖子隨便一刮,就可以簡單的將顏色搽掉,不然如果按照完整的步驟,唐以後的壁畫外面會上一層特殊的清料,這層東西會像清漆一樣保護壁畫,使顏色沒有那麼容易褪色和剝落。
陳皮阿四的眉頭皺的很緊,很快,一大片臉盆大的壁畫被剝了下來,在這壁畫之後,出現了有五彩顏料畫的半輛馬車,馬車的主人,是一個肥胖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服飾,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敘事的壁畫,我忽然緊張起來。
顯然有人先畫了一幅敘事的壁畫,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有非常匆忙的用另一幅替代掉了,而且當時的時間可能十分緊張,所以這外面的壁畫連最後的工序都沒有完成。
陳皮阿四看了看這整幅壁畫,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我們說道:“這……和天宮有關係,把整面牆都清掉,看看壁畫裡講的是什麼。”
我早就想動手了當下和其他一起,祭出自己的指甲,開始精細作業,去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