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家長說孩子的爺爺都沒十好幾年了,校長為此扣了我一個月的獎金。現在想從我這兒出去,必須得出示假條。班主任打電話證明也不行,我怎麼知道班主任是不是真的班主任,這年頭的孩子連班主任都敢冒充,反正沒有假條,就等明天早上再出去。&rdo;
艾果兒快急哭了,裴驍不由分說,又拉著她往裡走。
&ldo;怎麼辦?&rdo;艾果兒拖著哭腔問。
&ldo;翻牆。&rdo;裴驍說。
對,也就只能這樣了。
聽說,那些包夜的學生,都是從操場的圍牆偷偷地翻出去。
操場特別的黑,這可能是她有生之年走過的最黑最長最冷的路。
裴驍開啟了手機照明,可是艾果兒的心裡亂糟糟的,根本顧不上留意腳下,只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
來到操場的圍牆旁邊,裴驍說:&ldo;我先託著你上去,你騎在牆頭上別動,等我翻過去了,在那邊接你。&rdo;
艾果兒胡亂點了點頭。
裴驍抱著她的腿,慢慢的將她託舉起來。
操場的圍牆也就一人半高,艾果兒扶著牆邊,當裴驍徹底站起來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費力就攀上了牆頭。
她探頭看了下牆的另一邊,那裡是黑的不見五指的小巷。
&ldo;驍!&rdo;艾果兒扭回了頭,盡力伸長了手,本想要拉他一把。
卻見裴驍搖了搖頭,退後幾步助跑,他跳的很高,一手攀上了牆頭,一氣呵成就上來了,緊跟著跳了下去。
&ldo;下來。&rdo;底下的裴驍沖她張開了手臂。
艾果兒沒有猶豫,向著他的方向撲了下去。
狼懷裡的肉|體溫軟噴香,可他並沒有時間好好地感受,拉著她的手出了小巷,往人多的地方去攔計程車。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裴驍和司機報了醫院的名字,艾果兒只覺渾身冰涼,坐在後座上默默無聲地流淚。
裴驍除了握緊她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這眼淚的意義,和前幾次不一樣。
艾果兒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小的時候還會撒潑打滾哭鬧,那多半是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
就連上一次她在王小薇的面前哭,也和兔子遇到危險裝死是差不多的行為。
那樣的淚水,聞不到傷心的氣息。
而今,她不出一聲,整部車裡都瀰漫著她的慌張和無助。
已經接近凌晨時分,路上的車很少,計程車師傅加大了油門,從一高到醫院,一共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艾果兒整整哭了二十鍾,下車的時候,卻第一時間擦乾了眼淚。
她衝進了醫院的大樓,對著前臺護士口齒清晰地詢問:&ldo;姓名林寶珠,年紀六十八歲,請問她現在在哪裡?&rdo;
艾姥姥躺在三樓的臨時病房裡。
人一旦年紀大了,就像是一臺年老的機器,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艾姥姥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冠心病、高血壓,說起來十個老人得有九個有類似的毛病,日常的保健品和降壓藥每天都會吃。
今天晚上都準備上床休息了,突然覺得胸部憋悶,服了救心丸還不見好轉,艾姥姥異常鎮定,先是撥打了120,又給艾青華去了個電話。
艾姥姥突發心肌梗塞,因為發現並搶救的及時,已經過了危險期,但人還在昏睡當中。
艾果兒一看見她姥姥躺在那裡,嘴巴上還戴著呼吸器,眼淚止不住又掉了下來。
一旁的護士說:&ldo;做了溶栓治療,但像患者這樣的情形最好要做搭橋手術。&rdo;
什麼溶栓,什麼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