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園門口,尤小楓就發飆。“我還要趕稿,哪來的美國時間搞這些飛機,不去!”
“承禧要表演什麼,難道你不好奇嗎?”他知道她要趕稿,但為了小朋友偶爾犧牲一個晚上,值得!
“不好奇。”尤小楓倔強的回嘴,多少有些心虛。
“你怎麼這麼冷血!”聶齊家最不能忍受有人刻意傷害小朋友的心,認為那是罪過。
“我要是真的冷血的話,就不會收留小鬼了,我只是忙!”同樣地,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誣賴,她才不是他說的那樣。
“你忙什麼,忙作夢嗎?”他是不太瞭解愛情小說的作家都做些什麼,但肯定跟這有關。
“你憑什麼說我在作夢?”真要作夢的話就不會遇見他,害她跟著倒楣。
“我聽說愛情小說的內容,都像在作夢。”他答。
“都是在作夢……”這是哪門子說法……“好啊,那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作夢的感覺?”
尤小楓火大反問聶齊家,問得他一愣一愣的。
“什麼意思?”明明在說小說,卻扯到他身上。
“意思就是你錯了!”她不客氣的指正聶齊家。“像我們現在這種對話,也可以放進愛情小說之中,你知不知道?”老土!
“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他聽得一頭霧水。“愛情小說本來就是在作夢,不是嗎?”如果不是作夢的話,哪來這麼多總裁和女主角相遇,沒有道理。
“我不否認愛情小說中有絕大部分是在作夢,但也有一部分很真實,請你不要以一概全!”如果完全夢幻是不可能受歡迎的,一定要保持一半夢想,一半現實,才有親切感,讀者也比較容易接受。
尤小楓說得振振有詞,堅決的態度,讓聶齊家不禁要反省自己是不是錯了?是否對愛情小說有偏見?
“對不起,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他不該以一概全,她這麼說一定有她的理論基礎。
“這還差不多。”她最討厭外人以有色眼光看待他們,好像他們這些寫小說的,都是一些成天愛作夢的笨蛋。
“不過,我想請教你一件事。”既然她這麼有自信,她一定知道。
“什麼事?”她跩個二五八萬。
“真正的愛情是什麼?”
聶齊家突如其來的問話,著實讓尤小楓愣住,從來沒有人會當面問她這個問題。
她是寫愛情小說沒錯,但是呢,老實說,她對愛情的概念也很模糊,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呃,愛情……”要怎麼說才能清楚又婉轉?
“真正的愛情是……”是什麼,怎麼這麼難?
“真正的愛情就是……就是作夢嘛!對!作不切實際的夢,就是這樣!”想了老半天,她總算擠出這個答案。
“可是你不是說,愛情小說不完全是作夢?”更何況他是問“真正的愛情”,答案未免相差太多。
“這個……”糟糕,好像打到自己的嘴巴了。“這個……囉唆!快回家啦!”她每次只要被抓包,一定使出惱羞成怒這一招,這次也不例外。
聶齊家搖搖頭,既習慣她的行為模式又想笑,亦漸漸地覺得她這種表現很可愛。
她就像一隻刺蝟,誰要是不小心碰到她的痛處,她就會鼓起全身的刺刺回去,但有時也會失靈就是。
聶齊家原本要坐上她的小綿羊讓她載回去,上車前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決定不上車了。
“我還要去買菜,你先回去。”他說。
“你還真像家庭主婦。”她瞪大眼睛,不明白他這種怪異的個性打哪兒來,真愛做家事。
“應該說是家庭主夫才對。”他糾正她的用詞,換來一記白眼。
“隨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