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一天,少說神志不清,重則可能昏迷猝死都有可能。不過多鐸從小練武,體格強健,連日高燒卻也只是神情低迷,看起來就像是沒睡好一般。
“大夫,王爺都連著好幾天沒退燒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鍾副將闖進帳內,見多鐸正在午睡,忙壓低聲音。
那個大夫一看,又是這個凶神惡煞的鐘副將,忙討好的湊上去,說道:“小的已經在想辦法了,剛給王爺服了新藥,若是有效的話,約莫過半個時辰就可退燒了。”
“很好!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給你家人收屍吧!”
“軍爺啊!小兒也是得這個病才死的,小的一定盡全力讓王爺康復。可是這要說十足的把握還真是沒有!求軍爺放過小的家人吧!小的在這兒給你磕頭了!”
鍾副將一把攔住他:“這麼吵吵嚷嚷是作甚!仔細把王爺吵醒了!你且快去研製藥方,不然可有你好果子吃!”
“是,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了!”那個大夫不敢耽擱,又轉身扎到一堆藥草中去了。
第二天,鍾副將又來看多鐸,只見多鐸臉色好了一些,摸了摸額頭,燒也退了些,只是怎麼見著身上的痘卻變多了。
“軍爺您來了。”那個大夫現在可是怕鍾副將怕的緊。才看到鍾副將,就急忙擠了笑臉迎上去。
“嗯,不錯。王爺燒是退了些,可是怎麼身上的痘卻多了?”
“回軍爺,昨日和軍醫們新研製了一個退熱的方子,許是用量大了,所以燒倒是退了。可是痘卻逼得多長了一些。”
“那怎麼辦?你不是說你兒子當時就是發了痘才……才……你想害王爺麼?”一把揪過大夫的領子,鍾副將氣的險些把眼珠都瞪出來了。
大夫忙護住手裡的藥,卻還是潑了大半:“軍爺快放手,小的正準備給王爺服用新藥呢,可以清熱利溼,應該對退痘有效。”
鍾副將聞言。見大夫手中的確端著藥,這才放開他,“還不快去給王爺服下。”
“是。是。”
大夫撫了撫心口,撇撇嘴,不甘願的扶起多鐸,正想喂藥,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手一抖,滾燙的湯藥悉數灑了多鐸一身。急的一旁的鐘副將又是一陣大罵。
大夫放下藥碗,探了探多鐸的脈搏,這才發現多鐸的脈象虛弱,時有時無,像是將死之兆。
見大夫好好的藥不喂,卻去給王爺把脈,鍾副將心中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急忙問道:“王爺怎麼了?”
那個大夫把了脈才發現多鐸已經是迴天無力了,正在想該怎麼辦,又被鍾副將這麼一問,更是嚇的六神無主,只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鍾副將不耐煩的叫來另外兩個軍醫,“你們,去看看王爺好些了沒?”
軍醫點頭,上前抓起多多的手腕就開始把脈,可是不一會,兩人也面如死灰,和那個大夫一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鍾副將一急,將劍拔出鞘,指著三人:“你們說是不說?”
那個大夫本是尋常百姓,哪裡見過真刀真槍的,這半個月來本就提心吊膽的,現在被鍾副將這麼一嚇,竟是昏倒了。
還好那兩個軍醫長年隨軍,雖然心裡害怕,到還不至於暈倒,定了定心神,回鍾副將說:“王爺雖是習武之人,可連日高燒也把身子虧損一空了,雖然今早退了燒,可由於痘症來的猛烈,王爺現在的脈搏細速無力,極不規則,正在逐漸變弱。”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意思是……王爺已經不行了!”說完,兩人緊緊伏於地上,不敢抬頭看鐘副將此時的臉色。
營帳外突然一陣喧囂,鍾副將抬腳便衝了出去,只見邁圖帶著剩下的軍士們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