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到戰鬥的喜悅之中,除了對魔法的領悟,他們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完全沒有興趣,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魔法!
“魔法……你想看的話,我這裡也有。”說完,賓布勉強控制住正在下陷的身體的平衡,兩隻手平舉在胸前,十指指尖根根相對,讓兩手在側面看去組成一個梭型,而將的梭型的尖端瞄準了法師的頭部。
賓布口裡低聲唸誦了一句咒語,兩手中心立即舞起了一團白色的碟形旋風,像陀螺一樣越轉越快,當手臂和肩膀也跟著震動起來後,賓布雙手一振,將手中的風之使者放了出去。一離開手指的牢籠,旋風的碟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向法師直飛過去,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眼無法捕捉。
“嗖”,一綹頭髮,一線紅色,法師的額角被擦破了,幾滴鮮血從他那張灰色的臉上流出來。然而他卻沒有發怒,沒有咬牙切齒和氣急敗壞,有的只是更深的笑容和更深的狂熱。“……風鐮魔法,用的不錯嘛,原來你竟然是個魔法戰士……”賓布看到法師變得更加可怕的眼神,心裡一下涼了半截:看來本著同道間切磋技藝的精神,他絕不會對我手下留情了,可憐我還這麼年輕……
然而事件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賓布意料,法師正眯縫著眼睛盯著賓布看,忽然間他的眼睛一亮,發現賓布的兩隻手掌上乾乾淨淨的,沒有帶指環,面部也沒有任何頭飾,只有一條紅髮帶紮在額頭——而布料是不能作為釋放元素魔法的媒介的,只有金屬、木材和寶石可以,一個法師通常使用法杖來充當施法媒介,而大陸上為數不多的魔法戰士則使用指環和頭環,劍是不能作為施法媒介的,因為凡是尖銳之物都遠離了自然,而且賓布雖然腰上佩劍,劍鞘裡面卻是空的,他到底是使用什麼施法的呢?
“你,手張開,我要仔細看看!”法師命令道。
對於這個奇怪的要求賓布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好心地滿足了法師的願望。在法師懷著疑惑不解的心情在賓布手上搜尋施法媒介的時候,賓布也借來月色欣賞自己的光滑的手背,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兒可幹。
一刻鐘過去了,賓布感到雙臂發麻,於是便放下了手,而法師的眼神還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法師的聲音聽來分明有些顫抖。
“什麼怎麼做到的?”
“魔法——魔法啊,你不用任何媒介就使用了魔法,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到法師既迷茫又執著的眼神,賓布知道自己交上了好運,於是他一改頹相,挺直了腰板開始裝腔作勢:“嗯哼——你是指這個嘛,呵呵呵,我來問你,魔法的原理是什麼?”
賓布的口氣就像是老師在考教學生,但法師已經陷入了狂熱,對這些絲毫不生氣,他恭恭敬敬地回答:“世界是由星辰之主天父法締爾創造的,世界萬物都是由法締爾的思想凝結而成,但是在世界創造之後,造物主的思想仍有很大一部分處於遊離狀態,我們稱這些仍未凝結的法締爾思想為[宇宙之聲]。千百輩的法師經過苦心鑽研,明澈了語言和宇宙之聲之間的聯絡,我們透過[真言]即咒語與無所不在宇宙之聲發生共鳴,當然前提是要有一個自然物充當媒介,共振在媒介內部產生,再向外界四散,激盪宇宙之聲從而完成魔法的釋放。”停了停後,法師再次問道:“你怎麼能不用媒介就……”
借用這段時間,賓布已經籌劃完了自己的陰謀,於是他以高人一等的目光掃視了法師一遍,吊了吊他的胃口,然後指著自己的耳朵懶洋洋地說道:“我可以直接聽到宇宙之聲。”
“什麼!?”法師睜大眼睛,然後就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了。
賓布今天實在是太走運了,他遇上的這名法師在塔樓裡刻苦鑽研了十年,已經把魔法當成了他的第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