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說了一天，顧北凡安靜的聽了一天。
顧澤緩緩站起身，收回玉佩，剎那間獨屬於合道的氣息出現，但很快的被壓了下來。
他道：“北凡，我希望你別像我一樣，花費這麼長時間去找輪迴的人。”
“你想啊，每一次輪迴都會失去記憶，到最後她，真的還是她嗎？”顧澤笑了笑，很坦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顧北凡：“可老師，你每一次找到她，她都會愛上你啊。”
顧澤身形一頓，眼眶差點流出淚花，他道：“或許是天意吧，又或許是巧合，北凡，你不要重走我的路。”
顧北凡僵硬的點點頭，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弟子明白。”
顧澤看了看北凡。
他是不想讓顧北凡接觸輪迴嗎？
自己的老婆輪迴後，運氣好，投胎到了修仙大家族，兩萬年過去才輪迴兩次。
可顧北凡的老婆，會投胎到修仙大家族嗎？
不一定！
如果顧北凡重走老師的路，真的找到了方小汐。
那輪迴了無數次，失去了無數次記憶的方小汐，還是方小汐嗎？
所以顧澤才不願意讓北凡去輪迴，畢竟不是每個人的運氣都這麼好的。
他深吸一口氣，道：“尋找輪迴轉世之人有一個必要條件。”
“什麼條件？”顧北凡抬頭問道，心中的火焰逐漸升起。
“需要有她的血液，或者毛髮面板之類的，你有嗎？”
顧北凡身形一頓，那火焰又重新熄滅。
裝著小汐骨灰的盒子，在踏入傳送陣的時候，就已經碎掉了。
他拿出一張照片和一個錄音機，語氣顫抖的問道：“這些行嗎？”
“我只有這兩個了，其他的，被我弄丟了。”
他有點想哭了。
明明那是小汐最後的東西了，可還是被自己給弄丟了。
我可真是個大笨蛋啊。
顧澤看了眼，搖搖頭，嘆氣道：“不行。”
“你好好的想想吧，我七天後再來找你。”
“心魔不除，日後的修行之路就會斷掉，你要是想就此死去，我也不攔你。”
說著，他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清風。
顧北凡坐在原地，眼神恍惚，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星球外的一一隻金烏揮舞著翅膀，它帶著太古氣息，身上燃燒的火焰彷彿能燒穿虛空。
忽的，它叫了一聲，聲音很大，整個星球都聽到了。
這意味著夜晚要來了，金烏該下班了。
只見它揮舞著翅膀，朝虛空輕輕一劃，一道細微到不可見的裂縫眨眼間出現。
金烏撐開這空間裂縫，直接鑽了進去。
整個星球在一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幾秒後，一隻巨大的月兔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來到原本金烏的位置，它散發著淡淡白光，充當著月亮的角色。
顧北凡緩緩起身，來到一處較高的地方，搬出一把用竹子做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看著天空中那巨大的月兔，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個長髮女子笑嘻嘻的，甚是可愛。
顧北凡看著照片發呆，好似想到了什麼，又痴笑了兩下。
幾秒後，他拿出錄音機。
這錄音機有些嶄新，只開啟過兩次，一次是收到錄音機時，一次就是現在。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獨。
顧北凡曾想過，帶著小汐的骨灰看完全世界就去陪她，可每當他想起小汐的囑咐時，又繼續帶著無盡悲傷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