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臣批奏摺,折騰得昏頭腦脹,見皇后是一片體貼溫存,聽著這群妃子燕語鶯聲的鬥嘴,心裡也覺得暢快起來,笑著走進寢宮,坐在南窗中間的椅子上。
珍妃已親自捧過茶來,關緒清嗽了嗽嘴,然後叫大家都坐下說話。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愛妃們,珍妃穿了件小羔皮風毛坎肩,一件束身旗袍,穿得整整齊齊,快四十歲的人了,仍舊乾淨利落,清麗裡透著端莊沉穩,端妃和德齡姐妹都穿著偏襟褂子百褶裙。珍妃嫵媚,端妃賢淑,德齡、容齡都是蔥黃單褂水紅裙,穿得很單薄。關緒清看看兩人越發高聳的胸部,對珍妃笑道:“好久你都不玩牌了,聽說除了《金剛經》,還在學皇后讀《女兒經》和張恨水的《啼笑因緣》。沒給菩薩上香呢吧?”
“上過了,這是一天三次的功課。”珍妃笑著說道,“一次是給皇上祝福,一次是給皇后姐姐消災,一次是祝願皇子和公主們健康成長。這種事半點也不敢馬虎的。”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左臂,又笑道,“皇后姐姐鳳體欠安,她們幾個不敢在那裡打擾的時間長了。我現在也愛安靜,可又覺得長夜沒個解悶的,大家湊在一起玩牌找個樂子。”
“皇后有點虛寒,你們理應替她分神。上次見李嬪,她那個妝臺剝掉了漆,你的送給了她,感激得很呢!”
端妃和德齡姐妹看出皇上要在這裡過夜,都起身行了個萬福,說道:“快到子時了,皇上勞累了一天,也該歇著了。奴婢們明天再給皇上請安……”
珍妃臉上一紅,看了皇上一眼,關緒清笑道:“你們都別走,朕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們吃了嗎?今天難得相聚,就都在珍妃這兒侍寢吧。”
皇上最近忙於國事,一天天住在養心殿裡,很少翻大家的牌子,今天好容易有機會沾到龍澤,誰心裡能不高興呢?只不過這種事當面說出來,也怪難為情的,於是幾個妃子臉上都現出了紅暈。
珍妃的寢宮是一明兩暗三間殿屋,這個時候地籠燒得熱氣騰騰的,關緒清脫下外套,說:“這麼熱——你們身子也虛嗎?怎麼這麼怕冷的?”端妃端來熱水,跪著替皇上洗腳,容齡擰了一把熱毛巾給他擦臉。
珍妃在一邊小聲說道:“是我讓他們把屋裡燒暖活點,我本來要洗澡的。”
關緒清恍然大悟,一抬頭見小德張呆頭呆腦站在門口發愣,於是說道:“你去傳旨御膳房,黑龍江剛進貢一枚老山參,讓御膳房做一碗參湯,給皇后送去。”
小德安這才回過神來,向身邊的宮人們使了個眼色,所有的人都知趣退了出去。
關緒清對四位妃子說道:“難得今天朕來到這裡遇到你們,平時翻你們的牌子也不多,你們都跟著朕多年了,曾經和朕同舟共濟有難同當過,今晚魚水之樂自然有福共享,好麼?”
四個妃子都羞得通紅臉,低著頭一句話說不出來,關緒清笑道:“別害羞,閨房之事是人之常情,這又不是朝會奏對,這是人倫之樂嘛!有甚麼不好意思的?”
容齡平時伶牙俐齒的,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禁嬌羞起來:“皇上,您就別說了,這種事哪有一直說的……外頭人知道了要笑話的……”
關緒清道:“誰敢亂嚼舌根子?朕活剝了他的皮!”
這時,珍妃到了門外吩咐一名太監:“取盆熱水進來!”
功夫不大,一個大海盆注滿了熱水,滿屋裡馬上蒸汽瀰漫起來,籠罩得燈光都曖昧起來。
關緒清散穿著一件明黃短褲半躺在床上,叫四位妃子一起寬衣。關緒清怕她們害羞,就隨手從床頭書架抽了一本書,胡亂看著,心裡已經意馬心猿起來,什麼字也沒看見。
珍妃、端妃、德齡、容齡四個人看也不敢看對方一眼,在霧氣中各自寬衣解帶,坐在小杌子上,把腳泡在盆子裡。
關緒清忽然把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