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另一個方面考慮,儘管馮玉祥對自己的技術、反應,都很自信,但是他也不敢託大。狙擊是一個非常有風險的工作,即使是再高明的狙擊手,也無法保證在所有的任務中都能全身而退。像他所熟知的鼎鼎有名的狙擊手,芬蘭人西蒙#海耶,以其在蘇芬戰爭中擊斃505名蘇軍官兵,而被冠以狙擊之王、白色死神等稱號。可仍舊是他,就在去年九月份的一場狙殺行動中,被一名初上戰場、名不見經傳的蘇軍狙擊手擊敗了,這一慘痛的教訓,足以告訴世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頂級的狙擊手,同樣,也沒有哪個狙擊手可以保證,下一刻自己還能活著從戰場上退出來。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馮玉祥最終強制性的壓住了自己渴戰的慾望,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個小戰場上的單兵狙殺不值得自己去冒險,自己的舞臺應該在縱橫捭闔的大規模戰場上。指揮十數萬,甚至數十萬人的大作戰,豈不是更加的過癮?沒必要為這種小狀況去冒險。
也不知道為什麼,馮玉祥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變質了,當初那種聽聞戰鬥便熱血沸騰,甚至生死不顧的激情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某種冷血的因素。就像這次指揮德黑蘭作戰一樣,自己竟然能夠為了獲取伊朗戰爭的勝利,就能狠下心來,直接把數萬名士兵推到德黑蘭街區裡送做誘餌,甚至是當成炮灰。而現在,自己又要把一個很有前途的狙擊手,當作保護自己生命的主要武器,把他扔到危機四伏的狙殺陣線上去。
這不是冷血是什麼?難道說為將者,準確地說,是一個成功的為將者,都要如此的冷血,如此的漠視生命嗎?
隨著夕陽西下,樹林裡的溫度變得更加低了,金黃色的夕暉透過綴滿積雪的層層樹影跌落在林間同樣積雪斑駁的地面上,折射出淡淡的光線。
在一根裸露出地表的粗壯虯根側,呂長青一動不動的匍匐在地面上,他身上褐、白相間的帆布披風,將他整個人都徹底的融入到了周圍的雪林背景中,即便是手中那把冰狐狙擊步槍,也被裹附上了厚厚的一層白棉布。
在這個地方,呂長青已經整整潛伏了一天,天氣的寒冷和腹中的飢餓,甚至令他的雙腿和雙手都失去知覺了,而且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趴伏的姿勢,令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小腹部位異常疼痛。他很想站起來跑上幾圈,最好還能喝上一杯熱水吃上一塊黑麵包,當然,哪怕僅僅是側一側身子,動一動雙腿也好。不過他不能這麼去做。
早在前天晚上,總司令就曾經專門和他談過,在這一次的任務中,他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潛伏的獵人,而他的獵物,則是一隻甚至是幾隻狡猾的餓狼。要想獵殺掉這些狡猾且又兇殘的傢伙,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他必須在這些傢伙最可能出現的地方,作長時間的潛伏。這個長時間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兩天,甚至更長。
呂長青現在終於領會到總司令的意思了,這次的獵物,的確要比以前他所獵殺過的所有獵物都難對付。不過儘管經過了一天漫長的等待,呂長青仍舊堅信,那個的獵物一定會在這裡出現的,他有這個信心,這份自信不僅來自於總司令的推斷,同樣,也來自於他自己的預感。
在距離呂長青不足兩千米的地方,就是龍軍指揮部,從地理環境上看,那裡處在林地的邊緣地區,朝向西面的一方是平原,單兵的潛入比較困難。而在其他三個方向上潛入,都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只不過因為地面積雪的原因,從這三個方向上潛入,容易留下可尋的蹤跡。
呂長青的分析是,如果敵人的狙擊手要想潛入這一地域展開獵殺的話,那他們應該事先觀察好地形,以選擇進攻和撤退的最佳路線。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就應該在進行偵察的時候,儘量避開積雪密佈的林地邊遠地區,從一個大方向上迂迴進樹林深處。再聯絡之前被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