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這不是明黃嗎?”
載灃忙垂手立在一邊,小妹也嚇得溜到他身後,簡直都要哭了。
光緒並不罷休:“這是明黃!不該你使的!”
“是。”載灃再也不敢多說話了。
在沉默中,兩個兄弟又恢復了君臣的身分。
這件事就像一個陰影一直徘徊在載灃心頭,每次看到皇上想要親近一些的時候,便想起了服飾的顏色,杏黃色?明黃色?
後來年幼的載灃回府之後,把此事告訴了醇親王,並一再追問:“你說為什麼同是黃色,我就不能穿明黃,我們不是兄弟嗎?”
醇親王長嘆一聲道:“這是萬萬顛倒不得的,顛倒了便要……”他遲疑了半晌:“顛倒了便要有性命之憂。”
載灃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他不是我哥哥嗎?難道他還會殺我嗎?”
“孩子,別忘了,他不僅是你的哥哥,更是當今天子。”
此時,載灃見皇兄真情流露,也攪動了自己埋藏多年的手足之情,一時間險些就要握住皇兄的手,道一聲溫暖的話語,但眼光過處,正看到對方的明黃色長衫,心中一緊,隨即低聲的說了一句:“多日未見,您……您清減了不少。”
關緒清輕輕嘆了口氣道:“為君難啊,五弟……”剛要再說什麼,只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抬眼望去,來的正是德惠。
自從關緒清收了德惠以來,這些日子都是她在伺候著皇上的飲食起居,都說朝鮮女人溫柔嫻熟,這個德惠翁主更勝一籌,不僅*持得一手好膳食,做得一手好女紅,還善於揣摩別人的心思,可以說對皇上體恤入微,令關緒清非常滿意。此時德惠託來一個朱漆托盤,向自己的小叔子奉茶,怕驚擾到兩個人的談話,因此走路時有意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關緒清一笑,對載灃說:“呵呵,五弟,這是朕新納的妃子,由於她端莊嫻淑,因此就叫做端妃。來,端妃,這是朕的五弟,現供職於內閣。你們彼此見過。”
載灃當即恭恭敬敬的叩拜於地,口稱:“臣弟載灃叩啟娘娘千歲銀安。”
德惠於中華這些禮制見得不多,當即臉上一紅,也未說什麼,把茶盞擺放好,不敢瞧載灃一眼,只是向關緒清點點頭,便退下了。
“還跪著幹什麼,快起來說話。”
兄弟二人,也是君臣二人又說了會子話,載灃怕打擾了皇上休息,這才起身告辭。臨行前,關緒清對他說道:“五弟,在朕這幾個胞弟當中,朕一向看好你,男兒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應當有一番作為,萬萬不可像那些前清的貝子貝勒們,不學無術,整日裡遊手好閒,或是自以為有皇族血統,便一生衣食無憂了,這樣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又有什麼意義。你正在建功立業的年紀,好好作為,必然有一番成就的。”
“臣弟謹記了。”載灃躬身告退。
第二天,關緒清又召開了馮相華等一干軍事高官,馮相華便把昨日商定的進攻方案一五一十的向皇上奏報,關緒清當即奏準,並欽定8月3日,正式對日本本土發動進攻,事先不必經外交部照會,也不必另行請旨,著獵日戰隊便宜行事。
馮相華等人這才回去各自準備大戰事宜,關緒清又招來了梁啟超和載灃,將留載灃在朝鮮暫理政務一事告知梁啟超,梁啟超當然是贊成,皇上將朝鮮的事務向載灃一一作了交待,載灃自然是全部謹記下來。關緒清又在平壤歇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帶上樑啟超、馮相華、徐世昌、劉步蟾、馮如、林建章等人一同乘坐上空軍1號,起駕回鑾,當然,還有新收的那位端妃。
飛機行了半日來到奉天停留加油檢修,東北地區各級官員自然都到機場一番隆重迎接,而後轉到奉天省長衙署用過了午膳,過了晌午,並沒有停留,乘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