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解千愁,夢裡方休。
雲香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意興隆,絲毫沒有受到之前瞿家被抄家之事的影響。在濰城這樣即使是山洪決堤也掀不起波瀾的地方,瞿家的落敗不出幾日便成為了過去式,永遠封存於記憶。
身上素淨的白衣不帶一絲點綴,長袖低垂,如雲似夢。或許是因為少了輕絡的打理吧,衣袖上沾染的塵埃似乎成了永遠的印記。
白疏影坐在“雲落閣”中,看著酒杯裡晶瑩剔透的醉仙霖出神。輕絡走了,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吧。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各安天命。
“白姑娘,有位客人找你。”萬掌櫃輕輕敲響“雲落閣”的房門,感受著身後貴客的氣息,脊背都緊繃了起來。
“有人找我?”白疏影微微扶額,她現在的身份,會有誰找自己?
“是的,這位客人說他是你的朋友。”萬掌櫃聽見白疏影語氣中的冷漠,帶著隱隱的距離感,不禁為自己抹了一把汗,如果不能敲開白疏影的房門,自己可就慘了。
“朋友?”白疏影愣了一下,腦海中劃過幾個人影,終究搖頭否定,這個時候他們都不會來的,“萬掌櫃恐怕是弄錯了,請回吧。”
“白姑娘……”果然聽見了自己最不想聽見的回答,萬掌櫃不禁在心中低呼一聲,急忙解釋。還未開口,卻被身後之人阻止了。
“清淺姑娘何必避而不見呢?”站在萬掌櫃身後的貴客聽著房間裡輕靈的聲音,嘴角的微笑緩緩擴散。
白疏影愣了一下,門外的人聲音自己也算是熟悉,畢竟像玉梓軒這樣優秀的男人,沒有誰會對其印象不深刻的。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是水清淺?來此有何目的?
與其自己猜測,不如見見這個幾日之後便是自己入幕之賓的男人,自然知曉答案。白疏影起身開啟了房門,看了眼門外站著的滿頭大汗的萬掌櫃,然後才看著萬掌櫃身後的玉梓軒,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看見玉梓軒走進“雲落閣”,萬掌櫃急忙擦去額間的汗水,吐出一口濁氣。
“玉公子果然不簡單。”
“清淺姑娘過獎了。”
“不知玉公子怎麼能確定我就是水清淺呢?”白疏影自認為她的易容術還是不錯的,畢竟跟著萬紅綾學習也有好一段時間,她在這方面似乎有著天賦不錯,就像是彈琴一樣,信手拈來。今天卻是第一次被人識破。
“就像清淺姑娘知道在雲香樓可以見到我一樣。”玉梓軒對於眼前這個聰慧的女子也是真心的佩服,憑著一點酒香就能猜出自己的落腳之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麼說來,我們倒是都和這‘醉仙霖’有緣了。”有時候聰明人之間交談,往往需要的只是一兩句而已。看來自己下次飲酒回去,還是要沐浴一下為好。不然再來一個鼻子靈點的,自己這白疏影的身份就人盡皆知了。
“緣分,果真玄妙。”玉梓軒溫柔的雙眼中盛滿笑意,帶著一種溫暖的氣息,“在下先敬清淺姑娘一杯!”
白疏影看了一眼溫和笑著的玉梓軒,端起精緻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不知玉公子找到清淺為了何事?”明明現在自己的身份是白疏影,可是卻還是不得不稱呼自己為水清淺。原來,琴魁的身份真的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骨血,無法分割了。
“玉某是來賠罪的,先自罰一杯!”玉梓軒說完就直接給自己倒滿一杯,直接飲下,許久才繼續說道,“能夠成為清淺姑娘的入幕之賓,在下榮幸之至,原本還遺憾這個月只能錯過,沒想到秦牧嵐卻有眼無珠。”
“玉公子的運氣的確不錯。”
“只可惜世事弄人……”玉梓軒輕嘆一聲。
“嗯?”
“在下剛剛接到家書,家中有要事發生,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