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逼不得已,絕不輕易奪取它們的生命。所以她涼涼地待在樹底下,此等破壞大自然平衡的罪行,就由“聽話”的石拓去執行。
“待會我們再摘些野菜、山菇回去,順道看看溪裡竹簍裡逮了什麼好魚貨,可以再做頓大餐。”石拓說道。他愛死她的好手藝,每一道菜經過她的手,立刻變得美味無比,害他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了。
同樣的食物不一樣的烹調法,竟有如此天壤之別,石拓終於瞭解他以前烹煮的手法錯得太離譜,原來煮熟的食物可以像新鮮的原貌,不一定要焦黑才算熟透。
“石頭,你準備養豬嗎?”她好笑地問。野菜、山菇、魚蝦?他還真會享受。
“養豬!咱們要養豬嗎?我明天就下山買豬仔回來養。”他以為她想養小豬。
龍煙在心底重重地嘆息。“我不是這意思。”
天下男人何其多,她怎麼會挑上個大智若“愚”的男子,是她壞事做太多的報應?
“你不想養小豬?”他低下頭思忖一下。“可是山豬兇殘難馴,很不好養。”
養……養山豬?!真該說他聯想力佳,還是說有創意。養山豬,她又不是嫌日子缺乏“異味”。她沒好氣地說:“我不想養小豬,也不想養山豬,連你我都不想養。”當她是什麼,畜牧大王?
“我又不是豬。”石拓不服氣地抗議。
“你不是豬,為什麼長了一個豬腦袋?”她還覺得說他長了一個豬腦袋會侮辱到豬的智慧,至少它知道自己的下場。
“哪有?”他下意識地摸摸後腦。
還狡辯。她閒閒地說:“那我請問你一下,你打算餵飽一莊子的人是吧?”
“沒有呀!就你、我和師父們而已。”還有老是霸佔他心上人的師姑,以及老是來插一腳搗蛋的師妹。石拓不愉快地想。
前兩天師姑一進屋就和煙煙熱絡地聊個半天,好象兩人是失散已久的親人般,完全把他冷落在一旁,害他鬱悶得差點內傷。好不容易師父回來了,她們才稍停歇。
本想他可以獨佔她一會兒,但人算不如天算,穆桐一雙怨恨的眼睛直盯著他們打轉,好象他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是天下第一大惡人。然後不管他們走到哪裡,她就像影子一樣地跟著,監視他們有無踰禮之處,他真是快被煩死了。
龍煙知道他故意少算了兩人。她轉過頭說:“那再請你回頭看看,我們得花幾天工夫才能把那堆‘山’填平?”接著手一揚,指向十尺以外的獵物堆。
石拓順著她纖纖食指望去,不好意思地乾笑。“我想每樣獵物經過你的烹調後,就變得好吃,所以……”他忘了估算食物量,只是一味地攫取看得見的獵物。
她皺著眉說:“你當我是什麼?煮飯婆還是女傭?”想累死她呀!一頭鹿,兩頭羊、三隻肥碩的灰兔、兩條腕粗的青竹絲、一串倒串的大山鼠,更別提山筍、野菇等山菜。
而他還不知足地想獵野鴨、山雞,捕捉魚蝦蛤蚌來下菜,這要是在二十世紀還有冷凍框可以冷藏食物,可在大唐盛世也只有任其發臭長蛆。這貪心的男人,只為一逞口腹之慾。
“你別生氣嘛,煙煙,我再獵只雁就好了。”他好想吃燻雁排,那是她的獨家料理。
“你要是不怕重死儘管去,不要指望我幫你扛著‘山’走。”龍煙覺得動物們有些死不瞑目。
“不會的,我才捨不得你身上沾染動物的氣味和血跡呢!”雖然這堆“山”有些龐大,但他自信扛得動。
“那就好,我眯一下眼,你決定要把整座山搬回去時再喊我一聲。”她道。
“哦!”他突然俯下身啄了她唇一下。“我動作很快的,你可不能睡得太沉。”他怕山中的蟲子會咬了她。
“嗯!”龍煙不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