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林晚風和白子慕一直以來過的日子——他一直在外頭賺錢糊全家的口,而那傢伙在家裡把其他事都包了……除卻某些,咳,床弟之事……倒真的有些像兩口子過的日子。
想想,那小子一天到晚被他藏在家裡,能見的人幾乎只有他和母親,又是這樣的年紀,沒點奇怪的想法反倒怪了。
這一日下來,他已經想過了,若是白羨執意……那他便也不推脫,坦然想就便好。畢竟對方正年少,血氣方剛,這種事情,憋著不好,容易憋出病。而他自身,反正尚無著落,不打緊的。若是……以後白羨有了其它想法,做了其它打算,那便到時候再說罷了。
想好便也坦然,回家時全身松泛,甚至唇邊還帶了笑意。
進了門,飯菜果然都已備全,冒著熱氣,碗筷碼放整齊。等他的那個人,乖乖坐在桌邊。林晚風突然覺得心頭不忍,過這樣的日子,實際是委屈了這個人吧。
“子慕。”微微笑嘆了一下,朝那邊走了過去。
吃完飯,林晚風心情甚好,與白羨一同收拾。
只是不當心兩人肢體有碰觸的時候,他注意到對方很不自在。為了避免尷尬,白羨洗碗,他就去一旁刷鍋子去了。刷完鍋子,他在灶邊站了站。
利用灶肚裡的餘火煨東西的習慣並沒有隨著母親故去而改變,一是不浪費,二是早上起來便能吃到尚有餘溫的熱食,省卻了早起準備的功夫。
今天共事的人給了他幾個紅薯,說是紅心的品種,很甜,家裡留多了怕壞,就拿了些來分人,他要了幾個。於是,除去切了幾個煨地瓜粥,他順便也塞了兩隻在罐頭旁邊,用灰蓋了一層捂好。
白羨收拾完了便立在一邊等他,他一笑:“記住過一兩個時辰便來取,不然就全焦了。”
分明之前一直在追著他看,等他眼神一轉過去卻飛快挪開了目光,輕輕道了聲“好”。這孩子,從前未見這麼彆扭啊,想來是如今心思被看破了,不好意思吧。
不過,倒是挺有趣的。
“表哥……”並肩走出庖房,身邊的那個欲言又止。
難得主動開口,林晚風含著笑“嗯”了一聲看過去,倒想聽聽會說些什麼。
“我今天,”猶豫了一下,“我今天,按你說的將姑母的廂房整理出來了。”
原來如此。心頭一嘆,卻又有些說不出的……不情願。只是分開睡是他自己說出口的,改也改不了。
“床榻用具都打水又擦了幾遍,也開窗吹了半天風。該是沒什麼味了。”
“嗯,好。”他回應著點點頭,之前在葬禮前後,他曾經粗略收拾過,把遺物理了出來,床帳和床單被褥什麼的拾掇掉了,如今對方再這樣一理,想來是很妥當了,只是看樣子對方還有什麼沒說,他便看過去,等著對方說完。
“……表哥的……枕頭,被褥,和用具,還沒拿過去,”說著低下了頭去,腳步也慢了下來。
“我,我現在就去搬。”
話音未落居然不等他,突然加快腳步朝前去了。
就像那天突然轉身跑開一樣。
林晚風被留在原地,半晌,噗地笑了出來。
誰能知道,木愣愣的白子慕,沉默寡言的白子慕,一但彆扭起來,這麼淺白,這麼可愛。
——這分明,就是不想跟他分開睡嘛。
傻孩子……
心裡談嘆著,跟著走進房裡,見白羨坐在床沿,臂彎裡夾著收拾了一半的被子,眼睛卻在盯著枕頭髮呆,被他腳步聲打斷,連忙繼續起手頭的事來。
林晚風走過去按住對方肩膀,接住遞來的目光,輕輕一笑,手掌攏住了那臉龐。
怎麼做的來著?那日喝醉後想要怎麼對他的來著?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