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輕輕撥出口氣,想要平復一下有些煩躁的心情,卻突然覺得手背上有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第一個念頭自然是蟲子,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就算是秋天,碰上蟲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蘇淺不怕蟲子,可想著那奇奇怪怪長的奇醜無比的東西在自己手上爬,不由得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些鬱悶的看向手背,心裡是最好準備看見噁心怕人的蟲子,可是饒是蘇淺自詡鎮定是最大的優點,卻依然被眼前的事情驚的不知道給一個什麼反應才好。
這一驚,讓她徹底的望了身體裡的刺痛。
蘇淺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的手背,那上面帶給她麻麻癢癢感覺的,不是什麼小蟲子小動物,而是一根藤條。
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藤條,從岩石上的石峰中垂下,剛才還不見蹤影,現在卻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生長,那五彩斑斕的葉子在蘇淺的所學中,一看便像五顏六色的毒蘑菇一般美麗而致命。
蘇淺自從經歷過穿越這事情,便早以為自己已經是經過大風大浪,見過人間百態,什麼妖魔鬼神都不會放在眼裡了,可是如今看著一根細細的藤條像蛇一眼的在蜿蜒攀爬在自己手背上,這種恐懼仍然無法形容。
如果這個時候蘇淺可以動,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的一蹦三尺高,然後跑回樹屋抱住秦諾抖上一番,根本不會去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
可是很遺憾,她現在不能動,不但不能動,而且那原先只有手背上才有的針扎刺痛感,慢慢的擴散到了全身。
蘇淺從來沒有這麼鬱悶過,每一處感官都很靈敏,甚至比以前更靈敏,可是卻動也不能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細細的藤條彷彿有生命一般,彷彿被自己傷口中的血吸引一般,一點一點的擠了進去。
正在癒合的傷口被活生生的挑開,這恐懼雖然不小,可是卻沒有感覺到痛。
這事情詭異的很,可是蘇淺的腦子卻是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只見那藤條頂端在將最細的一截新枝探進蘇淺手背上的傷口之後,便不再往裡去,然後彷彿是被風吹的一般,微微的顫動。
蘇淺腦中浮現出一些恐怖的場景,此時這藤條的舉動,怎麼像是在吸她的血一般。
人的精神繃緊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反而可以冷靜又清醒,蘇淺的心跳慢慢平復,鎮定的看著那細細的藤條緩緩的從自己的身體裡彷彿在汲取什麼東西。然後那五彩斑斕的枝葉,竟然漸漸的變成了黑色。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蘇淺在被冷風吹的打了一個寒戰之後,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動了。
而且身上那針扎一般的刺痛,也好像消失了。
腦中一個激靈,蘇淺一下子坐了起來,隨即又摔倒在岩石上。
蘇淺已經在這樣的寒風中躺了估計有半個時辰,手腳早已凍的發麻。在發現自己能動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一下子甩開了手背上的藤條。
雖然在這半個時辰裡,蘇淺可以肯定這藤條並不是在吸自己的血,大半個時辰了,這要是吸自己的血,現在的感覺不可能只是手腳冰冷發麻。失血過多所帶來的,還有頭暈目眩等一系列後遺症。
可是傷口上插著根活生生的藤條,這畢竟是件可怕的事情。蘇淺一把將藤條扯開,猶豫了一下,又再將那藤條扯下一截抓在手裡,這才勉強挪著冰冷的身子,慢慢的往樹屋裡走。
身上被風吹的有些麻木了,又是在懸崖峭壁上,蘇淺半點也不敢快,在黑夜中懸著心慢慢的往回走,好容易這才回到屋中。
關上門,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便坐在了地上。
腿上和手臂上,都是針扎的一般,可明顯的很,這不是剛才秦諾所說的那種毒發的感覺,而是純粹因為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