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楚風淡淡道:“我在這山洞裡,大約住了四五年吧,那時候毒發的頻率高,三五天的,就要發作一起,然後便有兩三天動彈不得。”
蘇淺心裡寒了一個,雖然知道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楚風沒有回答,可是沉默卻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那……”蘇淺猶豫了道:“那兩三天都不能動……怎麼辦?”
楚風呵呵的笑了一聲,不大的聲音卻透出中徹骨的寒意:“兩三天不吃不喝,總是死不了人的。好在這山洞裡沒有什麼蛇蟲鼠蟻,不然,我恐怕要餵了它們。”
蘇淺不知道楚風到底以前有過怎麼樣的經歷,可是一個人半點也不能動的就這麼躺在空寂的山洞裡,而且一躺就是兩三天,這是什麼樣難熬的過程,簡直不可想象。
而且那毒,還三五天就會發作一次,那樣的生活,也不知道楚風是怎麼堅持下去的。而又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隱蔽的山洞裡,躲避仇家還是什麼,憑著他的本事,若是想求一個顯赫的生活,並不是難事。
蘇淺腦中閃過千百個問題,可是一個都沒有說出口。
自己和楚風,算是什麼關係?有什麼理由去問別人的來龍去脈,又有什麼理由去揭楚風心裡的傷疤。
蘇淺心裡翻江倒海了半天,輕輕的撥出口氣,道:“這毒,解不了嗎?”
“我也不知道。”楚風道:“不過我用了五年的時間,終於將三五天發作一次的毒,壓制的現在幾個月才會發一次,而且若是有準備,也不會再發作的這麼明顯,這毒原來是用疼痛可以壓制下去,而疼痛……我已經習慣了。”
楚風彷彿是說著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神色平淡,甚至微微的閉了眼,語氣平緩的沒有一點起伏。
不過淡淡的說了幾句,楚風便沒有再說下去,蘇淺望著半閉著眼的楚風,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靜了一會兒,終於又起了身,乾糧裡有沒有變質的麵餅,掰碎了一點點的喂楚風,雖然覺得眼下這情景挺奇怪的,可是都到了這地步,也不能由著他餓死不是。
楚風倒是從善如流,半點也不挑剔,蘇淺喂他,他便張口,蘇淺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面具下的臉看不出什麼神色,只是眼中的目光,很是淡定。
一時蘇淺也就著冷水胡亂的吃了點東西,便又靠在一邊休息。
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可是想著這才不過過了半天,林梵派來的人一定還在附近,現在出去,還是危險。自己倒是被抓去了也未必會有什麼,可是那勢必讓楚風暴露。
楚風一旦落在了林梵的手上,自己這費盡心思的,可就白救他了。
山洞中的空氣安靜的讓人窒息,蘇淺望著楚風始終淡淡的似乎入定一般的眼神,不由的道:“楚風,你為什麼帶著面具。”
說道面具,楚風竟然一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長得什麼樣子?”
蘇淺頓了頓,老實道:“是非常想,你說和一個人認識了好幾天了,也算是同患難過了,可是連他長得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這說得過去嗎?”
“你現在隨時可以把我的面具摘下來。”楚風淡淡道:“我又不能動,沒有願意不願意的說法。”
蘇淺笑了笑,並沒有動,還是在一邊懶洋洋的靠坐著:“我要是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昨晚上趁你昏迷,早就看了,還要等到現在。”
“那為什麼不看?”楚風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很眼熟?想來在心裡,疑惑了很久了?”
“是有些疑惑。”蘇淺道:“不過願不願意以真面目示我,那是你的權利,我沒有資格勉強。強人所難的事情,我不會做。再說了,我可以肯定,你絕不是我認識的人。”
“我雖然不是你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