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雅心裡多少有些不忍,總覺得是我害了天。如今她做了這種事,倒是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理由。”
秦諾開始娶莫伶雅進門,也是一時和蘇淺賭氣,其實早就後悔的不行,到了這個時候,心裡更是糾結的無以復加。
可是事已至此,卻是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秦諾知道蘇淺也不願意可笑的和莫伶雅或是田玉瑤鬥,所以儘快的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輕輕嘆了口氣,將蘇淺的頭按在自己肩上,秦諾道:“淺淺,對不起。”
蘇淺笑了笑,聲音中雖然帶著倦意,卻還平和。
又再沉默了一會兒,蘇淺終於抬起頭:“秦諾,我們走。其實這喜服……不做也罷。”
秦諾不知蘇淺心中糾結,只以為她有些心灰意冷。可是自己就算能將莫伶雅或者田玉瑤大卸八塊,又能補回什麼。
終究也只能輕輕道:“回去。別想那麼多了。”
蘇淺應了聲,站起身來,看了眼這自己奮戰了大半個月的地方,有些感慨。
空氣中,還有著海棠花淡淡的香味,桌子上,那一大籃子粉白淡紅的花朵,一如剛摘下來那般的美麗。
蘇淺笑了笑,伸手拎過籃子:“別浪費,都摘下來了,拿回去泡澡也是好的。”
秦諾見蘇淺笑容並不勉強,心裡也放鬆了一些,應了聲好。
兩人出了房門,快走到了院門口,蘇淺突然啊了一聲:“我還有東西拿,你等一等。”
秦諾還沒來得及問上一聲,蘇淺已經轉身回了書房。
那半成品的婚紗也就罷了,書房的桌子上的那塊紗上,還有自己當時試驗而按進去的一朵海棠,這萬一給明嬸看見了,可又難免有些糾纏。
蘇淺回了書房,拿著剪刀豪不猶豫的將那多海棠帶著周圍的紗布都剪了下來,塞到懷中,這才又直起身子。
再看了眼房間,多少還是難免有些遺憾,拎起籃子,又實在忍不住的走到喜服旁邊。
這一輩子,自己也沒有機會再穿上這樣美的婚紗,可是竟然連為別人做嫁衣,也沒有機會。
這喜服的裙襬實在是美輪美奐,蘇淺不由輕嘆了口氣,又往前湊了些,想再看幾眼。
喜服裙邊反覆冗雜,蘇淺往前抬腿,卻沒在意被腳下絲帶一絆,往前一個踉蹌。
心裡跳了一下再雙手撐著牆穩住自己的身子的時候,那一籃子的花已經灑的到處都是。
伸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蘇淺緩了口氣,一手拎著籃子,一邊蹲下身子去撿花。
真是浪費了這許多天的心血,蘇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伸手摸了摸觸感極好輕紗,不由得再抬頭看了眼喜服。
目光卻一下子被定住。
有一剎那柳暗花明的感覺,蘇淺的眼睛牢牢的釘在那鉤掛了零散花朵的裙襬上,雖然並不能遮著被火燙出的大小黑洞,可是卻讓她眼前一亮。
真是太死腦經了,什麼樣的刺繡是最美的,既然是越真實越精緻,那這世間,還有什麼能精緻的過千嬌百媚的花。
既然真花一抓一把,那又何必累死累活的繡什麼圖?
蘇淺抓了一把花在手中,站起身來,面上現出這幾日都沒有過的輕鬆笑容。
秦諾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見到人,心裡詫異,只以為蘇淺又觸景傷情了,便往回走,誰知道推開門,卻正見到蘇淺手中託著一朵粉色海棠,臉上是種清淡笑容。
“淺淺。”秦諾生怕破壞這唯美的畫面,輕聲道:“淺淺……”
蘇淺啊了一聲,抬頭笑道:“秦諾,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秦諾看著蘇淺那笑容,心中一動。
蘇淺只覺得是這許久壓抑著得鬱結心情一下子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