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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如同被針尖紮了一下。剎那間,面對著如此俊美的赫爾,格蕾絲恍恍惚惚地明白了過來。她總算找到進來面對赫爾反而會沒有以前自如的原因了:不知不覺間,這個叫赫爾·貝蒂尼的男人已經駐紮進了她的心房。
“赫爾……”她喃喃地呼喊著這個名字。金色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剔透的淚珠滑落了下來。
最後一個託舉動作結束了。觀眾全體起來,劇場內掌聲如雷。
莉亞激動地對赫爾說:“剛才你跳得真好。”在剛才那段雙人舞中,赫爾不但動作到位,而且全情投入,令莉亞身心皆醉。
“謝謝!”赫爾微笑著,伴著莉亞向觀眾致謝。
莉亞多情地凝視著他,驀然發現,他的視線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赫爾正情深款款地望著臺下那個金髮女孩。
失望的表情浮現在莉亞臉上。原來,赫爾在舞臺上的激情和力量都不是源於她的。
格蕾絲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窗外陽光燦爛,她看了看鐘,已經九點多了。這還是習慣早起的她第一次起得這麼晚。
“糟糕,赫爾說不定已經在廚房忙碌著煮早餐了!”她驚呼一聲,一個骨碌爬了起來。
匆匆跑出臥室,格蕾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客廳裡那張狹窄的行軍床上,赫爾正沉沉地睡著。這是他第一次比她晚起床。
他累壞了。昨天晚上的演出,他光謝幕就謝了二十分鐘。等到整場演出結束之後,又是一片忙亂,現在格蕾絲只記得零星片段,赫爾興高采烈地找她出席慶功宴,大家樂呵呵地喝著香檳,過了好半天,赫爾才感到左腿疼痛不堪,格蕾絲又緊張地陪他去看醫生,在醫院裡被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格蕾絲堅持要赫爾進臥房睡覺,她睡沙發或者那張行軍床就可以,也不知道赫爾是不是喝醉酒了,執拗得像頭驢子,死活不願意進臥室,非要把舒適的大床讓給格蕾絲,還喋喋不休地說什麼紳士風度,最後他總算安靜下來,卻一頭倒在了行軍床上,格蕾絲怎麼拉也拉不起來,只要由他去了。
窗簾開著,陽光灑在赫爾的行軍床上。格蕾絲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替他把窗簾拉上了。回過身來,她靜靜地端詳著赫爾的睡顏。
看著看著,她不由得“撲哧”笑了出聲。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每天早上起來,赫爾的黑色捲髮總是可以媲美鳥巢了。赫爾睡覺很不老實,尤其是在這張窄小的行軍床上。那條受傷的左腿還算老實,乖乖地四平八穩地擱在床裡,可另外一條長腿可就沒那麼聽話了,斜斜地吊在邊上,岌岌可危;兩隻手臂大咧咧地攤開著,一隻手直接垂到了地上。
真像個孩子。格蕾絲溫馨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臂拉回到床上。湊近看,赫爾的五官顯得分外英俊,俊逸的眉毛舒展著,明亮的眼睛此刻愜意地閉著,濃密捲翹的睫毛輕輕覆蓋在眼瞼上,像一層羽毛;英挺的鼻子不時會輕輕皺一下,似乎在做著什麼淘氣的美夢;薄厚適中的嘴唇微微開啟,配合著均勻的呼吸;睡得憨甜的臉頰紅撲撲的……
格蕾絲慢慢地蹲下身去,悄悄攥著赫爾的一縷烏髮,繞在指尖上,細細地繞著圈圈,放開了,再繞,然後再放開……
毫無預兆地,赫爾張開了眼睛,濃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格蕾絲。
來不及害臊了,格蕾絲嘴唇一翹,甜甜地笑了,“早上好。”
烏黑的睫毛眨巴了兩下,赫爾露出了稚氣的笑臉,“早上好。”他動了動四肢,愜意地嘟起了嘴,“呼,睡得好過癮。”
格蕾絲格格地笑了起來,“睡覺還會過癮嗎?”
“嗯……”赫爾拉長了語調,又閉上了眼睛。
“別睡了,要起來吃消炎藥。”格蕾絲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