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蘇嘆道:“她本就是最要面子的人,這會兒白白的丟了個孩子,她越是想要打起精神,生怕自己病懨懨地樣子被人小瞧了去!”
秦昭放慢腳步:“她身體也不算差,怎麼好好的孩子就沒了?我怎麼聽說是她孃家人鬧的?”
麗蘇聽到這話,眼圈一紅:“可不就是那一家子!臉皮厚的要死,隔三差五就過來打秋風。要依我說,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直接打出去也就算了!偏姨奶奶又怕鬧大了對大人的名聲不好,明明煩死了那些人,每次過來,還得或多或少給點錢。那些人也是摸準了姨奶奶的心思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本來他們膽子還不算大,要點錢也就算了,偏不知道哪個嘴碎的告訴他們姨奶奶有了身孕,這幫人便拿出了正經親戚的款來跑來鬧騰,直說姨奶奶是攀了高枝就不要爹孃,自己住在大宅子裡,卻眼見著親弟弟家裡頭連個伺候的丫頭都買不起,又說姨奶奶馬上就要生小公子,日後他們厲家是小公子正經的外家……亂七八糟的混賬話說了一大通,最後被厲姨娘轟了出去。人是轟了出去,厲姨娘也被氣得夠嗆,當天晚上便說肚子疼,第二天就給小產了。”
秦昭的臉色越發黑的厲害,連瑜已經二十三歲了,他與方雲清離婚後一直沒有再娶,身邊這兩個妾,一個早年傷了身體很難有孕;另一個勞心費神,硬生生把自己身體熬壞了。好不容易厲勝男有孕,竟然被她親爹孃跟親弟弟給氣的小產,這算什麼事兒啊!她想到這裡,沉聲道:“厲姨娘的爹孃呢?這件事兒總不至於就這麼算了吧!無瑕哥哥也真是的,這種事兒他也不長點心思,但凡他說句話,勝男也就有個主心骨了。”
麗蘇苦笑道:“姑娘也別怪大人了,大人也不是故意不管的。厲姨娘一向要強,大人覺得她處理家裡這點事兒不在話下,再說她最要面子不過,大人雖然知道一點風聲,但貿然去管她家裡那些事兒,怕她臉上過不去呢!再者,勝男又是個不肯給大人添麻煩的,特特約束了下人不要拿這些事兒說與大人,讓大人煩心。所以大人只知道厲姨娘跟家裡人關係淡,卻並不清楚們到底有多折騰。”
秦昭搖搖頭:“要強到這個份上,太不值得了。”
麗蘇嘆了口氣:“自己的爹孃那個樣子,除非豁出去不要臉面,否則就只能要強了。”
秦昭又問:“厲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麗蘇搖搖頭:“具體的不清楚,只知道出事兒第二天就離開了開封,老爺過去是沒顧著管這些事兒,但凡他用心了,就這些人,也算事兒麼?這一家子恐怕這輩子也不敢再來開封了。”
秦昭嘆了口氣:“可惜了勝男的孩子。”
說話間已經到了連瑜的書房,麗蘇稟告了一聲,秦昭便走了進去。
連瑜正拿了一堆的資料在翻閱,眉頭擰成一團,知道秦昭進來,只是伸手指指椅子讓她坐下,手上的動作不停,拿了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了一番,這才放下筆看向秦昭。
秦昭見連瑜似乎又瘦了一點兒,便問他:“無瑕哥哥,最近公務很繁忙麼?”
連瑜笑笑:“還好,無非就是那些事兒。稅改嘛,總是比較麻煩的。”
秦昭抿抿嘴唇:“後天是休沐日,哥哥與我去城外逛逛去?”
連瑜有些猶豫:“後天嗎?”他看看秦昭期待的表情,到底沒忍心拒絕她,笑了笑:“好,我下午去找你,好麼?”
秦昭很想說要出去玩就要一整天才痛快啊,可看看連瑜桌上堆積的書籍紙張,到底沒把這話說出口:連瑜已經太累了,這半天時間,他恐怕也要十分艱難的抽出來吧?
其實秦昭自己什麼時候不能出去玩呢?專門叫連瑜,也就是想讓他輕鬆一下,可看看他的這個狀態,秦昭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請他出去玩半天,怕是反倒要讓他熬夜趕工了!心裡頭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