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如此局面,必敗之道。目今晚生必不回去,明公當婉詞以復,只說晚生陡然疾作,暫留署中,打發從人先去,然後暗令各□,謹守斤堠。明公即密疏陳請,只說臣處江西上游,江西連年盜起,當為未雨綢繆,乞假臣提督軍務,便宜行事。那時俟其反形一露,不難朝發可以夕擒也!”
王公大喜道:“天下有幸,獲遇先生,使學生得聆方略。滅賊之後,當為題請以酬大功!”遂留遇奇在署中。隔兩日,即備回啟,打發寧府從人。遂具密疏,差人兼程進京。
卻說疏上,此時大司馬是王晉溪,見了此本,明知守仁暗為寧王而發,遂復奏。緒為旗牌,一應大小賊情,悉聽便宜剿撫,文武官員,皆聽提調。旨意到了江西,王公拜受訖。自此,日夜與金生議論,操演人馬,添設武備,又密緻書於南京巡撫李充嗣,亦須沿江謹斥烽堠,預增險阻。正是:
張弓設矢擒狼虎,密網稠羅等巨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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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陷黑獄賣女求生
詞曰:
《南鄉子》
人說干將利,我道孔方無義。愛汝丰姿,骨肉能相刺,盟山誓海從教棄!猶望同舟濟,豈料刁仁施毒計。一命付南柯,撇卻嬌妻,愛女分離,從前妙算渾如戲!
這回且按下鍾倬然,在呂人表家坐西席不提。話說刁仁在高唐州,無意中遇著了鍾生,便商議出這毒計來,要害他性命。彼時,盛二不肯,許了他幾十兩銀子,方才應允。不意鍾生走了,州官把盛二打了三十板,監著。那盛二本來也是歪人,況且
從來小人原無肝膽的。高興頭上,貪了財,便應承了,及至禍患臨身,自然抱怨在刁仁身上來。
不料,州官當時連夜備文,將鍾生報過府的了。如今上司提人,州官只把盛二重責。刁仁只得與他上下衙門用錢料理。沈君章又從中間打些夾帳,共費了四五百兩,才弄得盛二再去著緝原犯,將這件事做了。
未完,盛二幾番要說出刁仁買囑他,謀害人的緣故來,刁仁只得央沈君章轉求他,被他詐了二百兩,方才默然。刁仁此時著實懊悔起來,思量害人,那知害了自己
,做了撲燈蛾。終日愁悶,店也無心開了,因而舊病復發,一心只想去賭錢,思量贏些轉來補空。不料,又做了滾湯澆雪,不上半年,把從前在富家剋剋剝剝,欺人哄詐的財物,輸個罄盡!沈君章見他這般行徑,暗忖:我留他一家在此同住,原想吃他些銀子。今見費了這些,又見輸個精光。
一日,對刁仁道:“兄弟,咱與你說明白,富家之物,你該分一千兩。除了官司用的,並你輸的,算來所剩不上百兩了。咱只管包在身裡做甚,咱情願吃些虧,找你一百兩,各自營趁罷。至於一向盤纏,咱哥兒面上不算了。”
刁仁此時明知被他吃了去,所謂強更有強中手,既落在手內,悔之無用了。只得忍氣吞聲收了銀子,自此二人就有些言和意不和了。況且邢氏與沈君章睡得滾熱,反厭起刁仁來了,終日與他吵吵鬧鬧。小鳳此時已有二十歲了,只因刁仁心裡要留他在家,仗他姿色,教他傳母業,賺些大錢,故意不許人家。
就是小鳳心裡,還望倬然之訂,巴不得能不嫁。只是他立心端正,揣知其父之意,便自韜藏,不肯輕與人見。知道刁仁要害鍾生一事,心中著實忿恨,常常借題敷演,把其父數落一場。所以刁仁受其妻女絮聒不過,主意要收拾了些本錢,往外做買賣,要刑氏拿些來湊本。那知邢氏私蓄還有,只因丈夫心變了,分厘不肯。刁仁氣憤,止拿了那一百兩,收拾行李出門。想著有個朋友,原是趕腳的,住在河澗府故城縣鄭家道口,姓陸,名國文,要同他買了棗子,往南邊發賣去,故一徑往鄭家道口來。
不則一日,到了陸國文家,天色將晚,卻好國文在家,兩個敘了寒溫。國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