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咧咧地站起來,感覺身上無一不疼。他拍了拍腦袋,走到花園裡,“媽的,你們下手還真是狠啊!”
他先前也是因為懼怕楊華,這才多喝了幾杯,沒想到就過了量。
雪很厚,走在上面,軟綿綿的。
“這鬼天氣,都三月了還在下雪。”孔彥舟慢慢地脫掉身上的衣服。
“大帥還醉著,快快快!”眾人又在喊。
“老子醒著呢!”孔大當家一聲怒吼,索性脫了個精光,就那麼赤條條地站在雪地上,大聲高呼:“痛快啊,痛快!”
眾人都愣愣地站在屋簷下。
孔彥舟叉開雙腿,將一股混黃的尿液射到白雪上。然後轉過身,對著眾將抖了抖那具碩大的物件,一聲怒嘯:“眾將聽著,半個時辰之後突襲河東大營,我要用楊華熱騰騰的心臟下酒。”
“是!”
“到時辰了嗎?”趙構不安地坐在爐火邊上。他將雙手放在火盆上,久久沒有收回,直到那疼痛的燒灼感傳來,這才猛地收回。
張浚就坐在他旁邊,畢竟是從東京戰場上走過一遭的人,張浚神色不變:“大王心不靜。”
趙構苦笑:“楊華以一己之力解太原之圍,在鄭州,以一支偏師全殲宗翰主力。在東京,又力挽狂瀾,逼宗望撤軍北歸。這樣的大將軍,這樣敵人,小王怎麼能靜下心來?”
“原來大王都知道了。”張浚驚訝地看著趙構。
趙構的身體不是很好,又因為熬夜,一張臉在紅色木碳的微光中顯得有些青:“張大人,你以為我趙構是傻子……那些大人和將軍們總在小王耳邊說,北奴大軍之所以匆忙撤退,靠的就是大元帥府在後方截斷宗望的糧道。但事實上,那都是他哄我開心的話。即便是宗澤大人,每仗必勝,每仗必斬千級,一口氣勝了二十多場。這也是哄人的,金人才多少,每仗斬千級,北奴早就被他們殺光了。我也知道,宗大人這是為了鼓舞我軍士氣。
如果沒有河東軍,宗望早拿下皇城了。之所以這一仗打成這樣,靠的還真是他楊華。河東一鎮,活生生把我大宋的氣運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真是可敬可畏,可嘆可惜。
若能為我所用,大宋無憂也!“
張浚拱手:“大王休要嘆息,河東軍強甲天下在兵不在將。我在東京時,同河東軍接觸過很長時間,對他們也很熟悉。”
“哦,說說。”趙構來了興致。
張浚笑道:“河東軍之所以強,是因為他手下計程車卒都是活生生用一場接一場惡仗打出來的,而楊華又用嚴酷的軍法勒束。在他去山西之前,每次大仗,部隊減員都達三成以上。幾仗打下來,部隊中計程車兵幾乎換了個遍。這麼多見過血計程車兵,一個個悍如野獸,真上了戰場,如何能不取勝。
而且,我看河東軍的將官們,都是低階軍官出身,楊華以前是個都頭,趙明堂是副都頭。這些人懂什麼兵法,粗鄙得很。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楊華的幾次戰鬥,根本就沒有什麼章法,就是布好陣同敵人硬衝硬打。“
張浚面帶不屑:“所以,就算這些人不能為大王所用,也不值得可惜。倒是那些士兵,卻是我大宋的,萬萬不能放棄。大王也不用擔心,等新君登基,一道聖旨過去,再任命新的河東節度使,大事彈指定也!我聽人說,河東軍多是西軍餘部,劉光世將軍是西軍老人,由他去接受河東軍正是一個適合的人選。”
聽張浚說完這番話,趙構有些興奮,他站起身來,對張浚一拱手:“張大人大才,今日聽君一席話,小王當真是撥開雲霧見青天,醍醐灌頂啊!”
張浚大驚,忙跪在地上:“大王折殺我了。”
“來人!”趙構心情大好:“著人抱世子過來見張先生。”
……
一個兩歲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