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官兵見到鄂爾多各自左右分開,讓出一條路來。
見到鄂爾多,馮道德已知道今天的事麻煩了,但是他卻不能不說話:“鄂大人你也來了。”
鄂爾多面如霜:“本督若再不顯身,只怕城外整個綠營的人馬都會讓你搬空了。”
馮道德無言以對。
鄂爾多的刀電般的目光已轉向帶兵的參將:“徐參將,你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沒有本督的將令,你竟然敢擅自調動綠營五百精兵!”
語聲中那參將已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當下他顫顫驚驚地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你奉誰的命,閩浙本督才是最高的軍事長官,無本督手令你擅調綠營兵馬,莫非你認為本督的軍法砍不了你的腦袋?“
那參將幾乎軟倒在地:”鄂大人饒命。“
“本督知道你背後有人,也很想饒了你,但是軍法就是軍情,若是本督因此放過你,將來如何統率三軍,你既敢無令出兵,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隨之他轉對親兵下令:“押下去執行軍法,首級號令轅門,彰顯軍法之森嚴。”
眾親兵齊聲答應,立刻將徐千總抹肩頭攏二背捆將起來,拖了下去。
馮道德雖有心代為求情,卻為鄂爾多的殺氣所懾,眼看著徐千總被推至前面不遠處的十字街頭斬首。
“林千總!”
“未將在!”
林千總已自兩排綠營清兵中閃身而出,打千行禮。
“徐千總違抗軍令已經伏法,其職由你暫代其職,速領將士回營,休得擾民,違者殺無赦。”
林副千總大喜,立刻領令:“末將遵令!”
當下他已率著五百綠營官兵退去。
綠營兵將退走之後,鄂爾多一雙凌然生威的目光已鎖定馮道德,那有的不只是殺氣,而是威壓三軍的氣勢:“馮掌門,你無令調兵,你說本督該將你如何?”
馮道德手亮榮王府令牌:“貧道奉榮王爺之令剷除逆明亂黨,可便宜行事……”
鄂爾多冷笑:“看來你不是蠢就是讓人給耍了!”
馮道德不禁一愣:“此話何意?”
鄂爾多的眼睛中透著寒芒:“榮親王雖然位高權重,卻無權調動本督麾下兵馬,若你是軍中將領,本督定會將你斬首,只可惜你不是,軍法管不到你,這次算你走運,不過本督提醒你一點,只要你在杭州就要遵守大清的律例,否則本督保證就是榮親王也護不住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馮道德悻悻地轉身離去。
——鄂爾多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不論是武功還是官場勢力。
他剛走了兩步,卻又聽到了鄂爾多的聲音:“且慢!”
馮道路心頭微震,莫是鄂爾多改變了主意:“你想怎麼?”
他的手已不自然地按上了劍柄。
如果鄂爾多執意為難,他也只有奮力一搏了。
“本督只想你轉告榮親王一聲,讓他的手不要伸得長!”
馮道德冷哼,離去。
馮道德走後,西來大師就將鄂爾多迎入寺院,在禪房入座,小沙彌奉上香茶,而西來大師則在香爐中燃上一爐檀香。
聞到檀香的香氣,鄂爾多心中開始平靜了許多:“大師可是又要對本官說教。”
西來大師落座:“施主今天的殺氣很重!”
鄂爾多嘆息:“本督也不想殺人,可是榮親王的手已經伸到了江南大營,本官若不給他個警告,只怕他的手越來越長了。”
西來大師唯有口宣佛號。
“好啦,咱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話了,”鄂爾多跟著問西來:“三德可在寺中?”
西來大師眉微鎖:“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