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自帶著人去射殺城下妄圖靠近的變民,而是手持著一個羅盤。口裡唸唸有詞。
“這裡,就是這裡。寶藏就在這裡。”
郝風樓大叫道:“收復安南的時候。安南大軍敗退,可是他們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卻是帶不走,所以這些可惡的安南人就將這批寶藏藏在了這裡,我早就說過一定會有寶藏的,果然沒有出乎我的所料。”
朱高燧壓低聲音道:“你的話,你自己信嗎?”
郝風樓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認真一點。這叫撒豆成兵,你懂個什麼。”
朱高燧只好誇張地道:“你可莫要誇大其詞,這裡哪裡有寶藏,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以為外頭那邊變民為何生變?”郝風樓冷笑道:“就是因為這訊息洩漏了出去。他們才要攻入縣城,好取出寶藏,這些話和你說你也不明白,明日我們讓官兵和差役抽空的時候挖一挖便知道。這訊息千真萬確,絕不會有假。”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漸漸低了。
在這城門附近自然有不少人,大家聽到寶藏二字,耳朵不禁豎起來。
諒山縣裡的人都很世故,這裡終究不比受過教化的地方,假若是江西吉水縣,你若是大叫什麼寶藏,保準被收到各種鄙夷的目光,鄉下人啊,天天做著發財夢,有這功夫不去讀書,考了功名才是正經。
可是在這裡,所有人都很勢利,這是笑貧不笑娼的地方,若是讓他們服什麼徭役,他們定是一個個懶骨頭,可若是聽到寶藏二字,他們的骨頭就一下子輕飄飄了。
當日夜裡,趁著守門的官兵們打盹的功夫,便有許多人從黑暗中鑽出來,有人拿著鏟子,有人扛著鋤頭,大家很有默契的開始刨坑。
一個……兩個……三個……十個……一百個……
有老人,有婦人,有孩子,甚至還有年過六旬的老嫗。
老嫗佝僂著身子,說著的是廣西這邊的土話,什麼‘挖乾淨點,要三尺。’‘有了銀子該扯幾塊布了’之類的話。
有人受不了她的嘮叨,壓低聲音怒吼:“喊什麼喊,生怕縣裡的人沒有察覺嗎?”
大家很賣力,足足忙活了一宿,熱汗騰騰。
挖地三尺,附近的街道都已經挖遍,甚至還有這些臨街的屋子裡,主人家把門一閂,挖起了自家的地,諒山人就是如此,即便是火燒了眉毛,外頭的變民都要打殺進來了,他們依舊掩飾不了自己對財物的熱誠。
可是方圓近半條街的地皮都翻了過來,卻是連個唾沫星子都沒有找到。
大家怒了。
那老嫗二話不說,把手裡的鋤頭一丟,便撲在泥裡如唱歌一樣大叫:“沒天良啊,這還是人嗎?連我這半死的老婆子都要誆騙,財寶……嚇,這群殺千刀的騙子……啊呀……不活了呀……”
她這一叫,其他人的臉都綠了,一個個跑了個乾淨。
老嫗一見,也是覺得不妥,邁著大腳,撿了自己的鋤頭,健步如飛,趁著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還未透過烏雲縫隙時,一下子沒了蹤影。
……………………
“誰,誰挖的地,這群狗孃養的東西!”
清早來探查的席縣令暴跳如雷。
一早起來,城門附近幾條街的地都被人翻動了,這要是一下雨,還讓人走路嗎?
沒有公德啊!
席縣令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睡好覺,外頭的局勢太過緊張,他身為一縣父母,忙的事情太多,這些混賬百姓,幫忙幫不上忙,讓差役們徵一些人去般箭矢、石頭上城頭,這些傢伙,一個個躲得遠遠的,不幫忙倒也罷了,居然還盡添亂。
席縣令冒火,很想找幾個混賬出來,好好打打板子。
倒是這時候,郝風樓和趙王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