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斬斷了寧王世子的手指頭?還殺了一個侍衛……這……會不會是誇大其詞……”
紀綱接過了急報,搖搖頭道:“不會,斷然不會,殿下,這不是捷報,不會摻假,你看裡頭的行文,斷然沒有誇大其詞的可能,依我看,這郝風樓確實是惹大麻煩了。”
朱高煦哭笑不得,寧王和郝風樓之間的齷齪,他是略知一二的,這事在宮裡已經傳開了,朱高煦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後續還有這麼一出。
“諸位怎麼看?”朱高煦揉著太陽穴,他對郝風樓的印象其實不錯,從某種意義來說,若不是郝風樓,自己恐怕就要栽了,這一點朱高煦很清楚,他其實頗有自知之明,自己勇武有餘,不過在其他方面卻還差了太子不止一籌,若非郝風樓力挽狂瀾,太子還不知如何得**。
丘福坐在一旁不吭聲,駙馬王寧愁眉苦臉。
這事兒太大,以至於他們這些自詡是位高權重之人也不敢輕易牽涉其中。
寧王世子背後是什麼能量?世子的背後就是寧王,寧王的背後就是數十個大明朝的宗室親王,還有無數個郡王、郡主,甚至是縣主、駙馬們的利益。
一個小小百戶,敢對寧王世子動刀子,此例一開,會有多麼可怕?
朱高煦覺得很是棘手,他沉吟片刻,看向紀綱:“你怎麼看?”
紀綱正色道:“不必牽涉進去,這件事說到底和我們沒有任何干系,殿下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郝風樓而得罪了諸多王公。”
朱高煦嘆口氣:“可是……”
紀綱眼眸一轉,繼續道:“可是是生是死,那是郝風樓的事,只是眼下宮中並沒有決斷,既然還沒有決斷,那麼我們就可以給個方便,殿下,卑下會立即命北鎮府司去拿人,免得郝風樓落入其他人的手裡,這樣對他有好處,至少在陛下拿定主意之前免得他受什麼皮肉之苦。否則一旦被應天府又或是五城兵馬司拿去,只要有人在上頭打一個招呼,陛下那邊還沒有反應,人只怕就活不成了。”
朱高煦精神一振,道:“不錯,這個法子好,你親自辦這件事,就以清理門戶的名義拿人,先把人搶到手再說。父皇那邊怎麼處置那是父皇的事,我們儘儘人事也好。”
紀綱朝朱高煦抱了個拳,匆匆的去了。
朱高煦揹著手,幽幽的嘆口氣,才道:“看上去頂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如此犯渾呢?”說罷苦笑,坐下對王寧道:“你去宗令府打聽一下,看看那邊怎麼樣,本王估計那兒肯定要鬧翻天了,且看看宗室們的態度。”
王寧乃是駙馬,頜首點頭道:“雖說去和不去都一樣,肯定是吵鬧著要誅族的,哎……去瞧瞧也好。”
倒是丘福忍不住道:“殿下,郝風樓這是自己作死,何必……”
朱高煦正色道:“泰山大人,當年咱們靖難的時候,本王衝鋒在前,每戰必克,為何?”
丘福默然。
朱高煦道:“這是因為在本王的左右和身後,每個人都肯義無反顧,如此,本王才沒有後顧之憂,只要看著前方,斬殺前方的敵人,本王所到之處每每摧枯拉朽,無人可擋。現在……也是如此,若是今日本王無動於衷,將來本王披甲在前,誰可以為本王擋那明槍暗箭?別人都說本王是粗人,可是粗人有粗人的道理,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可是舉手之勞都不肯施出,豈不教人寒心?”
丘福笑了:“就衝殿下這句話,我也要回都督府一趟,命人打探一下訊息,殿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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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隊的校尉,瘋狂的往東華門百戶所趕去,紀綱親自騎馬,如旋風一般抵達了東華門百戶所。
往這邊趕的其實又何止是錦衣衛,不但應天府、五城兵馬司來了人,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