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家人果真都保住了命。接著,她把我們都扣押了起來,沒有再為難我們。”
婁瑞兒蹙起了眉,問出洛安讓他問的第二個問題,“所以,從那之後,你成了她的……走狗?”
宣澍嘴角溢位苦笑,自嘲的語氣,“是啊,我成了她的走狗。那夜過後,我以為那個女子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後,還是會對我們趕盡殺絕,但至少會讓我們死得痛快點。
因此,我一點不悔昨夜做出的選擇,我甚至下意識地覺得,墨宮如果真的因為我遭了巨大的損失,那我死了,就當以死謝罪。
卻不想,那女子不但沒有殺我們,還讓我們一直苟活至今,我都不知該恨她,還是該感激她。
這十幾年,她雖然掌控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命,但也沒有虧待過我們。我儘自己的能力為她辦事,換得我一大家子的安逸,我覺得沒什麼不好。
即使因著那夜的事,我對她滿心恨意,時時刻刻都想她死。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鬥不過她,永遠都鬥不過,所以只能屈服,像一隻卑賤的狗,在她面前極盡諂媚。”
說罷,宣澍忍不住輕笑出聲,卻笑出了眼淚,那張歷盡滄桑的面容此時流露出濃濃的悲涼之意,像秋天花敗葉落的蕭瑟之景。
婁瑞兒眸光微閃,看向身側異常平靜的女子,眸中閃過一抹心疼,轉眸又望向宣澍,他提了個自己心底的問題,“你不愧疚嗎?”
“怎會不愧疚?!”宣澍不以為然,嘴角的笑意依舊透著濃烈的苦澀,“但是愧疚又有何用?全都死了!全都毀了!
那個女子狠絕得令人心顫膽寒,明明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但她一句話,就奪了墨宮所有留駐在沛城人的性命。那些人,甚至屍骨無存,一夜之間,就無聲無息地全沒了。
我想想都覺得可怕,那天一大早,她讓我辨認墨宮小主,還有寧公子的遺骸後,就把我帶去了那個已成一片廢墟的宅子,讓我找出曾在墨宮擔任高職的人的遺骸,她要確認墨宮裡的關鍵人物全都死絕了才放心。
我當時看著眼前的景象,久久沒有回過神,無法相信曾經那樣一座氣派的宅子一夜之間竟就成了眼前的一派淒涼,還有上百條鮮活的性命,竟就成了一具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冰冷遺骸。
哈哈哈!想到這一切都是我間接造成的,我當時就想大哭一場,然後一頭撞死算了。
但不得不承認,我很懦弱,在那個女子毒蛇般的視線下,我只能按她的吩咐去辨認遺骸。
眼裡明明酸澀得厲害,但在那個女子面前,我一滴淚未敢落,甚至連一絲愧疚,我也不敢當著她的面在臉上流露出來。
但是我知道,我心裡在滴血,愧疚難當,這份愧疚撕扯著我的理智,讓我幾乎撐不下去。
後來女子問了我一句,想不想我那一大家子人好好活下去,我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個‘想’字。
自那,我就知道,我這份愧疚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這份罪孽,我不得不背!”
默了默,她又補充了一句,好似沒看到洛安就站在她眼前,只跟婁瑞兒一個人傾訴,“其實,我今天見墨宮小主還活著的時候,心裡的愧疚是少了一分的。”
“那我再問一句,那個女子是誰?”婁瑞兒繼續追問,想了想,他又自己補充了一句,“你至今都維護著她,是不是就是因為她掌控著你一家子的命?”
宣澍有些猶豫,眉間蹙起,很艱難地吐出一句,“她是醉雲山莊的莊主雲幻之。我維護她,的確是因為自己一家子的命都被掌控在她手裡。”
接著,她悽慘一笑,“就連我自己的命,也不在自己手上。”
“她給你們服了什麼?”婁瑞兒一邊問,一邊暗自心驚。
醉雲山莊他聽過,是鳳天第一大山莊,掌握著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