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執拗地看著洛安。
洛安無奈,只好放下簾子,對車外的六月吩咐了一句,“走吧,先去軒王府。”
“是,主子。”六月應了一聲,便讓馬車行駛了起來。
漸漸地,馬車在遠處只剩下一個黑點,葉逸辰卻還沒回過神來。
他身邊的祈樂連忙拽了拽他,“公子,殿下已經走遠了,回屋吧。”
葉逸辰垂眸,眸底掠過一絲傷感,“祈樂,洛安她身上的傷好後,會出趟遠門,我不知道,那時,送她離開的時候,我還能不能如今天這般平靜?”
“殿下傷好後,不是會迎娶公子嗎?怎會出遠門?”祈樂一驚,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有重要的事要辦,辦完那件事後,她才會歸來娶我。”葉逸辰隨意答了一句。
“殿下要去辦什麼事?竟比迎娶公子還重要?”祈樂心裡劃過一絲竊喜,雖然他知道自己產生這樣的情緒很卑鄙,但他不由自主。
“是……”葉逸辰剛想答,突然察覺到不對,連忙住了嘴,徑自轉身,往裡走去,“沒什麼,回去吧。”
洛安曾對他說過,她去協助剿匪的計劃事關重大,讓他對別人保密,包括他身邊最親近的祈樂。
他當時信誓旦旦地答應了,所以,他必須做到。
祈樂心裡的疑惑愈深,總覺得公子在瞞著他什麼,但也不再多問,怕公子懷疑他,而且,事關殿下,他不敢輕舉妄動,唯恐害了她。
見葉逸辰已經進去,他連忙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
馬車裡。
洛安看著手裡用布包起來的一卷丹青,心情十分複雜。
此時,連她自己都未發覺,她看向丹青時的眸光透著幾許柔和。
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在軒王府門前緩緩停下,六月攙扶著洛安下了馬車。
“主子,可要我上前敲門?”六月見洛安一下馬車,就盯著軒王府的牌匾發愣,就提醒了一句。
“等等。”洛安擺了擺手,望著眼前軒王府氣勢恢宏的大門,恍然如夢。
記得初次來這裡的時候,在萬眾矚目下,她被鳳沐軒抱著進了門,從此,她成了她府上所受待遇最好的男寵。
那時,自己只將鳳沐軒當成了自己的敵人。
進她的府,也不過是為了近身瞭解一下自己的對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順便在她府上找些對自己有用處的東西,好以後能更有把握地對付這個對手。
第二次來這裡的時候,她已恢復自己的身份,以鳳沐軒的皇姐,麟皇女殿下的身份,上門參加鳳沐軒跟小刺蝟的婚禮。
明面上,為了小刺蝟,她和鳳沐軒已相互成了情敵。
因此那天,為了膈應鳳沐軒,她故意穿了一襲紅裙,那顏色,便是新人喜服上的顏色。
即便她知道,鳳沐軒對小刺蝟只是利用,沒有感情,但形式上,鳳沐軒總該做做樣子吧。
所以,那天她清楚地看到了鳳沐軒眼中的那一絲憤怒。
那一絲憤怒,其中也包含了許多情緒,似嗔,似怨。
她不解。
但後來,她被水清淺設計,不得不與小刺蝟行那魚水之歡時,她便明白了。
鳳沐軒之所以憤怒,只是因為,自己那身紅裙竟然巧合地配了她精心設計的那一場陰謀的氛圍吧。
在外人眼裡,是鳳沐軒跟小刺蝟湊成了一對,但在鳳沐軒眼裡,卻是她跟小刺蝟湊成了一對。
若鳳沐軒對自己的愛是真心,她怎能不嗔、怎能不怨?
現在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