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緊張?自然是因為她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動手的時機。
今日過後,她勢必成為鳳天的王者,主宰一切!
這時,鳳沐軒和水清淺回來了,兩人看到鳳熾天和雲初起,為全禮數,連忙走上前,對座上的兩人分別行了一禮,“兒臣(微臣)見過母皇(陛下),見過父君(雲貴君)。”
其實水清淺本該繼續說分別恭祝兩人萬歲和千歲的話語,但見鳳沐軒停了,他就懶得繼續,淡然而視,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
“都起來吧。”鳳熾天微笑著看著兩人,應了一聲,並不在意水清淺的缺乏禮數。
“是,母皇(陛下)。”鳳沐軒和水清淺應了一聲,就站直身,均低斂著眼簾,一個掩著心虛的閃爍,一個掩著如水的平靜。
坐在主座上的楊曼書餘光瞥過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有軒兒和清淺在,她只覺得自己今日的勝算更大了幾分。
“軒兒,你去哪了?爹爹剛才一直未見著你。”雲初起眸光慈愛地看著鳳沐軒,嗓音溫柔,儼然一個慈父的形象。
“爹爹,兒臣與清淺剛才吃酒吃得多了,腦子有些暈,就一起在府內四處走了走,現在感覺舒服多了。”鳳沐軒謙遜地回道,一雙邪魅的鳳眸始終低垂著,不敢看向雲初起。
雲初起看了眼鳳沐軒身邊的水清淺,眸底掠過一抹濃濃的不屑和厭惡,才關切地看向站在他跟前的鳳沐軒,“酒喝多傷身,少喝點吧。”
他一直不明白雲姐姐為何會將這麼個野蹄子從外面撿回來,既將他認作自己惟一的兒子,又讓他掌了醉雲山莊的實權,當上少莊主,相當於她的下一任繼承人。
不是自己親生的,掏心掏肺地對他好做什麼?!
萬一以後這個野蹄子知道真相,恩將仇報該如何是好?
而且,將醉雲山莊交到這個野蹄子手裡,他不怎麼放心,擔心其會毀了醉雲山莊。
醉雲山莊畢竟是他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相當於他的孃家,對其,他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所以,他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醉雲山莊毀在這個男子手裡。
“兒臣聽爹爹的。”鳳沐軒強忍住心裡的酸澀,應了一聲。
真可悲,似乎只有在這種正式的場合上,爹爹才會施捨父愛給她。
這份父愛,對她而言,少得可憐,也,廉價得一文不值。
另一邊,鳳熾天不贊同地看向水清淺,也提醒道:“愛卿,你畢竟是男子,也少吃點酒吧,以免吃多了酒,做出糊塗事,毀了名節。”
“微臣明白,謝陛下好意。”水清淺永遠都是淡淡的嗓音,眉眼間盡是淡泊。
但眾人所不知的是,越是淡泊的人,越是無情。
若未打動他的心扉,就算眼前出現腥風血雨,他也能處變不驚,平靜地觀著。
而目前為止,讓他動心的,只有一人——洛安。
鳳沐軒發覺不對勁,鼻子往空氣中嗅了嗅,一邊問出聲,“這空氣中怎有一股血腥味?”
“哦。”鳳熾天一應,解釋道:“剛才朕當著眾人的面命人將赤月進貢的那隻滄瀾猛虎剝皮拆骨了,然後將那層虎皮送給你外婆作了壽禮。”
“看來兒臣錯過了一場好戲。”鳳沐軒一臉可惜。
她身邊的水清淺一直靜靜地佇立著,除了視線從地上轉到了鳳熾天臉上,基本無甚反應,彷彿一尊雕像。
座上的雲初起斂眉沉思,想起剛才鳳熾天對楊曼書說的那番話,他心裡頭就忍不住慌亂。
莫非陛下早留了一手?
還是,陛下只是在純粹地警告楊曼書,未有其他舉措?
不管了不管了!
反正還得等段時間,待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