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就是個急脾氣,見婁瑞兒不答話,也急了。
七月同樣希冀地望著男子,靜待他回答,看男子的模樣,心裡已有不好的預感。
一眾和尚不關注俗事,都已經散了,唯獨將婁瑞兒領過來的幾個侍衛都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見殿下對男子的態度,她們已然確定眼前這個男子的確是殿下的內人,可這就奇怪了!身為殿下的內人不是應該安安分分待在麟王府上麼?怎麼不遠千里跑到了這裡?殿下明日就會回去,他就算思念成災,也用不著嚴重到這種地步吧?!
“你們都先退下!”洛安以為是因為那幾個侍衛在旁,婁瑞兒才不說,當即對那幾人吩咐道,語氣冷厲。
幾個侍衛心裡鬱悶,面上恭敬地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瑞兒,現在總可以說了吧?”洛安轉向男子的時候,語氣立馬變得溫柔。
“安,能陪我去後山走走麼?”婁瑞兒垂眸看向他與女子相執的手,眸中極快地掠過一抹沉痛的歉意,哼著鼻音哽咽出聲。
“可以。”洛安連忙笑著應了,還要求道:“不過,你得扶著我,我才能走。”見男子眸中流露出驚愕,她解答,“我今天跪了一整天,腿腳不便,但休養幾天,應該就能恢復。”
男子心疼地望著洛安,通紅的眸中盈滿了淚,小心翼翼地攙扶上洛安,語氣哽咽地說了一句,“安,你受苦了。”
“是啊,很辛苦。”洛安任男子攙著往後山走去,一邊說,故作俏皮,“所以,我需要你的憐惜。”
六月和七月遠遠地跟著,均目光疑惑地盯著男子的背影,不明白他究竟想鬧哪一齣。
“安,以後我一定會陪你。”婁瑞兒眸光微閃,其中盡是掙扎。
“瑞兒,你在答非所問。”洛安眯眼審視著男子的側臉,眸中閃過一抹沉思,“以後別說這些,聽著怪不舒服的。有些苦,我一個人受著就行,你何必摻和進來?”
“嗯,以後我不說便是。”婁瑞兒乖巧應道,語氣依舊哽咽。
……
可能山上的植物比較耐寒,所以就算已至寒冬,山上的風景依舊如常,綠葉繁茂,層次分明,而洛安和婁瑞兒到後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優美之景。
婁瑞兒似乎對眼前的景緻很喜歡,非要拉著洛安四處看看,而洛安自然都隨他,即使膝蓋上已經痛到麻木,她也不在乎,未在面上表現出半分異常。
“安,去那邊看看吧。”婁瑞兒見遠處有一縷瀑流從山澗上飛瀉而下,忍不住想靠近看看,於是他尋了處與那瀑流靠得最近的地方,攙扶著洛安走了過去。
而那處地方,是一處陡峭的斷崖,兩人站在上面,靜靜地觀賞著,只見那落日的餘暉傾灑,在那瀑流周圍籠著橙黃的光暈,隱約間,可見那層光暈中穿插著一道彩虹,十分唯美。
六月和七月也都痴迷地看著眼前的美景,忘了探究婁瑞兒究竟想做什麼。
過了半晌,洛安才眸光復雜地望向身邊的男子,詢問道,很平靜,“瑞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能告訴問我麼?”
她可不會傻傻地以為這個男子刻意到靜安寺尋她,只是為了來這後山看風景,況且,他眸中濃郁的悲痛她一直看在眼裡。
他昨日還好好的,怎今日突然變成了這番模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婁瑞兒身子一震,突然,他一把抱住身邊的女子,在她耳畔哽咽出聲,無盡悲痛,“安,對不起。你放心,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會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