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便在他耳廓上親了下,把毛巾扯開的同時,拽著被子給他搭上。
不過轉頭的時間,盛予驕便抬起胳膊把被角甩到一邊。
單凜不厭其煩地再次給他裹好,卻沒有兩秒就被他掙脫開。
“乖一點,聽話蓋好。”
天氣已經入秋,外面夜間溫度也很低,屋裡雖然沒有特別冷,但沒著開空調,難免會覺得涼。
沒有辦法,他只能把人從背後摟住。
盛予驕這一覺睡得極其酣暢,蹬了蹬腿緩緩轉醒,雙眼睜開。
身後那人的一條胳膊還環著他的腰。
他慢慢挪動身體轉了過來,與單凜面對面,探出手指撥弄著對方的睫毛,沒留意到髮尾落在了男人手上。
模糊的酥麻惹得單凜掀開眼皮,指尖纏繞住盛予驕稍長的頭髮,掌心向前覆在他後腦勺。
“早安老公。”
他湊上去,在男人鼻尖上印下一個響亮的吻。
“嗯——”
這個絲滑小連招簡直叫單凜一時間有些找不到北,把人按進懷裡拍了拍,覺得還在夢裡,不捨得撒手。
“放開,我要刷牙去了。”
溫存總是短暫的,昨晚沒得逞,今早也吃不到,一來二去,單凜已然有些頹喪。
而盛予驕越來越神采奕奕,洗完漱把頭髮一紮便下樓去,發現不止單以慈,連老二跟鄒景都不見蹤影。
“二少和鄒少沒吃早餐就離開了,一起走的。”
保姆給他盛上一碗皮蛋瘦肉粥。
“走的這麼急?”
盛予驕撕開肉包的一個小口,問道。
回答他的是單凜:
“你既然都讓他去了,他肯定得馬不停蹄,估計還不知道怎麼硬生生忍的一個晚上。”
“嗯,你可真瞭解你兒子呢。”
盛予驕給他夾過去一隻小包子,陰陽怪氣地撇了撇嘴:
“他心急點又怎麼了,小黎這次的確是立了大功的。”
“你這個徒弟,難道不是無利不往?他能這麼豁得出去,怕是想要的更多。”
單凜搖了搖頭。
“你怎麼總是愛胡亂揣測人?再者說了,就是這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管是出於什麼,他既然做了,單家也獲益,就不該再批評什麼。”
“夫人教訓的是。”
等盛予驕說完,他才敢出聲,把手中剝好的茶葉蛋放進他碗裡。
“你兒子根本不想跟嘉聞有結果,你沒必要強求,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矛盾的,是喜是悲只有處在其中的兩個人知道。”
盛予驕張嘴咬下一半的雞蛋,覺著有些噎,匆忙又喝了兩口粥順下去,才接著說:
“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不看好老二的交往,他們兩個有感情基礎,還是初戀,又是你爸親口許諾的婚約……”
他說著說著,忽然頓住了。
原來是這樣啊。
與所謂的品行波折通通無關,單憑寒和姜黎之間的“媒人”若是換一個,恐怕單凜的反對程度就能夠降低大半。
早上七點半。
梁聞語剛剛洗漱完畢,正把咖啡豆倒進研磨機,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還疑惑,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開啟門,鄒景和一個不常見的臉出現在眼前。
“嗨,小語!早上好啊。”
鄒景的五官在看到他的一刻便被點亮,可梁聞語目前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僅僅衝他禮貌點頭,反倒轉眼警惕地打量這個滿含攻擊性的生疏面孔。
“你好,我找姜黎。”
單憑寒微微頷首,表情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