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天然的吸引力,他如此熱切地追逐著它們。
一瞬間,記憶中的陸臻衝破時間的界限攪散在一起,無數的畫面像漩渦飛旋,又一張張落下。
我能理解,無數次,用不同面目他這樣說,無論當時他的理解有多單薄,可理解畢竟是懂得的第一步,他總是那麼勇敢地跨出去,放開自己,理解對方,那是他的誠意。
最初的時候他理解了他的訓練方式,藍軍與紅軍的不對等演習。
後來他理解了他在感情上的退縮。
現在他理解方進對他的傷害。
起初夏明朗以為這只是妥協,後來才知道不是,那不是妥協也不是贊同更不是屈服,他僅僅只是理解,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觀點,但那也不妨礙他能理解,這是陸臻式的寬容,他很寬容,但其實他並沒有原諒誰或者接受誰。
要取得他的認同他的原諒,是非常困難的事,那比理解難得多。雖然他會在憤怒的同時,強迫自己去理解,理解對方的立場,行為與理由,尋找空間,求同存異,可是他也從來沒有哪怕是一秒鐘,放棄過自己的堅持。
夏明朗跳下最後一級臺階,下意識地抬頭看,發現病房的窗簾忘記拉開,灰濛濛的,光線從窗簾的邊緣透出來。
我需要幫你把窗簾拉開,讓你看到這黑夜嗎?
夏明朗有些悲哀地想著。
讓你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光明並不是一條筆直的大道,要追逐它,我們常常要付出被黑暗浸染的代價。
你會不會因此而失望?
你會不會絕望?
離開這片土地,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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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5。
5。
夏明朗回到基地之後直接就去了方進寢室,無論如何這小子是當務之急,得馬上料理了。夏明朗敲門之後聽到裡面傳出來陳默的聲音,平平的冷調:“門沒鎖。”
他心裡奇怪,推開門進去差點沒笑出來。陳默黑著臉坐在桌邊,鋒利的眼神筆直地盯住方進,方進獨自縮在牆角,偌大一個人都快縮沒了。陳默一看到是夏明朗馬上站了起來:“陸臻沒事吧?”
“沒事。”夏明朗用餘光看到方進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陳默的眼神銳辣逼人,淡淡地橫過去,方進又像挨刀似的縮了起來。
“我先把他帶走了,出這事故總得處理一下。”夏明朗說道。
陳默想了想,點頭同意,聲音裡難得地沾了點火氣:“拎走吧,反正我也問不出結果。”
方進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見陳默不理他,只能垂頭喪氣地跟著夏明朗出門。
夏明朗一肚子火氣都快笑沒了,要是方進當真在屋裡讓陳默用目光狙擊了大半天,連他都有點同情這小子了,畢竟陳默的眼神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方進跟在夏明朗身後走著,心裡又慢慢躁動了起來,他估摸著夏明朗一準得揍他,就算陸臻不是他相好,他也得揍他,太過分了,訓練的時候打傷打殘的事多了,可他這性質不一樣。方進也覺得自己該揍,可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受不了讓夏明朗揍他,換了陳默啊楷哥什麼的,把他揍死都無所謂,但就是夏明朗不行,他不服。
可為什麼不服,他沒細想過,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夏明朗已經把他領到格鬥房了。快熄燈了,空曠的大房間裡黑燈瞎火的空無一人,方進一看這架勢,脖子就梗起來了。
夏明朗開了一角的燈,把上半身的衣服都給脫了,從器械上隨手拿了根棍子走過來。
方進頓時連眼都直了,居然……居然要,難不成他還想打死他?
可是“撲通”一聲,木棍砸在他跟前,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