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在雞飛狗跳,當陸臻雞飛狗跳的時候徐知著當然也不好過,於是當小陸少校第一百零一次要求徐小花回憶訓練細節的時候,某槍王終於發怒了:“你去問他啊!人是專業的!!”
陸臻咬著嘴唇,一臉憋悶的小樣兒。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是戀愛中的男人,丟人可以上天入地,可就是不能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丟人示弱,夏明朗把活兒交給了他,他就得獨立把這事給幹好了。
否則……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否則得怎麼樣,這是一種非常單純的雄性的心理,我們通常稱之為逞強。
陸臻逞強了三天之後拿出了初稿,夏明朗只翻看了一眼就要往碎紙機裡扔,陸臻大怒,於是夏明朗又把東西砸了回來讓他親自拿去給嚴頭。嚴正一貫溫文而狠辣,陸臻站到嚴正大隊長面前的時候才知道害怕,他的那些彆扭的小伎倆在夏明朗跟前使使還可以,反正怎樣都有點恃寵而驕的味道,夏明朗總是不會拿他怎麼樣。可是大隊長清凌凌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襲過來,那是一種手術刀一般鋒利的洗禮,陸臻感覺到自己從頭到腳地讓他給剖了一次。
嚴正敲著封面,笑眯眯地看著他:“跟你們隊長鬧矛盾了?”
陸臻背後的汗毛全炸了起來。
“他也是為了你好,想給你加一點壓力,把責任都承擔起來,自己主動地去思考而不是想著自己上邊還有人能罩著,你應該好好跟他合作。”嚴正手腕運勁橫甩,資料夾子呼嘯著橫飛出去,陸臻下意識地縮頭,硬皮殼擦著他的頭皮劃了過去,嚴正微微驚訝。
陸臻賠著笑把東西撿起來,落荒而逃。陸臻剛剛被嚴正罵過,不肯馬上溜回夏明朗的辦公室,夏明朗等啊等,等到太陽下山了也不見動靜,心裡一怒,回屋裡去了。幾分鐘之後陸臻垂頭喪氣地敲門進去。夏明朗快樂而無恥地瞧著他那張鬱悶的小臉,陸臻囁囁道:“你能把你以前的訓練計劃讓我看看嗎?”
夏明朗張大嘴,做出驚訝的模樣。
陸臻義憤填膺,正想說不給就算了,可是轉回頭想到嚴正清明的冷眼,心中又是一陣激靈,於是憋悶著,進退不得的模樣,夏明朗終於嘆了口氣,招招手,說:過來吧!
陸臻迅速地蹦了過去。
夏明朗把檔案調出來讓他看,這是一份最新的訓練計劃,就是陸臻那屆的事,格式規整而明確,計劃目標,訓練內容,完成情況分明而具體,陸臻回想著他閉門造車而成的那份計劃書,臉上燒紅,非常地想把那東西扔到碎紙機裡碎掉。
“你得學會怎樣做一個老大,”夏明朗看到陸臻臉紅,知道時機已到,“知道什麼叫老大嗎?你得承擔責任,分配任務,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完成你的工作。”
陸臻紅著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夏明朗笑道:“有點,你很寬容,這很好,不過你還不夠不要臉。”夏明朗握住他的手,“現在只是我在你手下幫點忙,你就已經抹不開臉了,今後呢?你會遇到比我更不好合作的人……”
“不會的。”陸臻道。
夏明朗一愣:“什麼不會?”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人比較多,像你這種妖怪千年難遇。”陸臻笑眯眯的。
夏明朗摸了摸下巴,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誇我嗎?”
陸臻笑而不答,轉過頭去看螢幕,嘴角越揚越高。
一週之後,陸臻交出了一份不必扔碎紙機的計劃書,他是極其聰明的人,聰明人一點就透,夏明朗看得心曠神怡,順帶的,他的那種隱秘的自豪感又升騰起來:瞧瞧,這小子,多上道兒,多聰明,我老婆。
陸臻一看夏明朗的表情就知道這次基本過關,神采飛揚之際就有點蹬鼻子上臉,夏明朗斜眼瞥瞥那笑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