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失蹤!
陸臻失笑,這叫什麼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夏明朗啊夏明朗,你真狠。
一中隊的那些兵都是血性漢子,發了瘋似的把那塊原始森林搜了一個多星期,每寸土都鏟過了,連片衣服都沒摸著。
那片林子危機四伏,夏明朗還沒找到,特警那邊已經傷了好幾個。十天了,能找著也該找著了,大隊宣佈暫時停止搜尋。一群閒沒事把50公里負重當散步的鐵漢們個個抱頭痛哭,都知道沒希望了。一個人,還受著傷,十來天了,那林子裡什麼沒有,毒蟲蛇蠍,豺狼虎豹。
陸臻是書生,雖然沒人敢拿他當書生看,可是大家心裡還是很關照的。更何況這次的任務他們倆是一組,他回來了,夏明朗死了,那是什麼滋味,他們不敢想。然而總是這樣,當所有人都覺得陸臻一定會哭的時候,他總是笑的,無論如何笑比哭好,又不是哭過了就不會痛!
“真狠吶,真狠。”他笑著搖頭。這妖人,到死也不放過他。既然打算好了要去死,那就別說什麼廢話,現在也是,死都死了,也不肯給個準信,不讓人死心。
不過,陸臻捫心自問,那句話,那句夏明朗說他其實都懂的話,他想不想聽?
當然是想聽的!
無論這句話說完了,他們兩個是陰陽相隔也好,生死與共也好,他還是想聽,想要至少有一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也是被愛著的,他不是一廂情願。那不是前輩對後輩的縱容,不是兄長對弟弟的寵溺,那是愛!
那麼死亡呢?一點希望也沒有的死亡,和頭髮絲那樣一線僥倖的失蹤,哪個好?
陸臻笑意更深:你是想拖我一輩子啊。
“果子,你別笑了好不好?你笑得我頭皮都炸了!”徐知著眼眶紅了。
“他這不是還沒死嘛,我哭什麼呢?就算他真死了,我也不能哭啊,我還得好好活著呢!對吧?”陸臻忽然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魂散了,遊離四方去了,不知半路上,可還能與你遇見否?夏明朗?
陸臻恢復得很快,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快,他接受了夏明朗的消失,就像當初接受他擊斃人生中第一條人命時那樣的坦然,並且無畏。
夏明朗失蹤,一中隊群龍無首,雖然日常的訓練如舊,卻失掉了神韻。
“人選不好找啊!”嚴頭傷心碎骨地衝著陸臻報怨,夏明朗啊夏明朗,都叫你不要再做獨孤求敗了。
陸臻體諒地點了點頭,可惜他無能為力,他不是夏明朗,夏明朗也不是他,夏明朗有的他沒有,他有的夏明朗也沒有,所以註定他無法取代他,站到那個位置上去。他與他,是鏡子的兩面,最相似卻也是最相反的人。
是的,人選太不好找,雖然夏明朗可能打不過方進,沒有陳默的槍法好,不像鄭楷軍械全能,在電子技術上與陸臻更不能比,但他是夏明朗,他可以服眾。就算是再去找一個人,他會比徐知著更準,比鄭楷還要武器大全,同時還擁有陸臻這般精細的科學家大腦,他也不是夏明朗,他很難服眾。他手上的兵,全是他一個一個從地裡收來的,一隻只削切成型,都有他精巧的設計與計算。
不過隊長的人選問題畢竟不由陸臻關心,嚴頭愛才心切怕他觸景傷情,急匆匆地趕末班車把他送去軍區參加一個電子偵察訓練營,也不是真為了要提高什麼,只是希望陸臻能出去散一下心。
像陸臻那種精密的腦袋瓜,單單心理干預是沒有效的,他會把心理醫師干預掉,唐起花心思想進行心理安撫,連藥物都用上了,連門都沒摸著。
陸臻走的時候很平靜,徐知著握著他的手問他會不會就此離開,陸臻搖了搖頭,堅定地告訴他:不會。
徐知著覺得他可能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