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說:“你這是逼我撓頭啊。”
劉小美哈哈一笑:“嚇壞了吧,告訴你,姐就是這麼有內涵的人。”
張怕嘆氣道:“我本來想告訴你……我想告訴你什麼來著?”
劉小美說:“你打算告訴我你有多可憐,我沒給你機會說。”
張怕恩了一聲:“太可憐了,老可憐了,找個女朋友居然這麼聰明,咱商量商量,你能不能稍稍的裝笨一些?”
“不能。”劉小美說:“小張子,你的電話打的很及時,讓姐姐很高興,再見。”
劉大妹子說掛電話就掛,張怕完全沒反應過來,多發會兒愣才轉身回去。
走進飯店,胖子衝他大聲嚷嚷:“有病啊,吃個飯打半天電話?”
張怕摸摸兜,戰書沒帶在身上,也就沒說這件事,問話:“有誰盯著江家老太太沒有?”說的是那個碰瓷專家。
胖子回道:“瘋了?誰盯她幹嘛?”
張怕說:“現在不用盯,等過了年拆遷的時候,他家一定不會輕易搬家,搞不好煤氣罐都能有。”
胖子說:“別人我不管,要是說她,趕緊把自己炸死得了,最好把一家三口都炸死。”
土匪也說:“見過缺德的,沒見過一家三口都缺德的。”
張怕恩了一聲,把話題成功引到別處,他坐下喝酒。
這天晚上回家沒有再寫字,喝多了,頭一直亂暈,酒席散去,胖子幾個人回去公司宿舍,大海和鉛筆回家,都是打車離開,剩張怕自己往幸福裡熘達。
還是熟悉的小街、熟悉的黑暗,許是喝多酒的緣故,心裡格外多種不捨,想起下午說的那首歌,便是放聲歌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幫要混》,是啊,每個人都有,可自己沒有了。
唱著歌回到家門口,想了想,在樓梯上坐會兒,他要醒酒。
看看許是陰霾的夜空,拿出手機看眼,自動連上網,說明五個猴子沒睡,找到《探險風箏》播放,十八班那群猴子的歌聲在黑夜中響起。
沒一會兒,大牛開門出來:“哥。”
張怕恩了一聲問道:“你家搬哪?”
大牛走過來坐下:“我媽說搬個離她廠子近點的地方,還說……”
“說什麼?”張怕看他一眼。
大牛回道:“說我願意考哪考哪,考不上就跟她進廠子幹活。”
張怕笑了下:“童工。”
“我媽說才不管童不童工,我要是不讀書,就必須去幹活。”大牛說道。
張怕想了下,拍拍大牛肩膀:“你媽在騙你,她很疼你,說這話是想逼你好好學習,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堅持半年,全市那麼多重點高中,考不進全國重點,讀個省重點也不行麼?實在不行就市重點,你說呢?”
大牛沒有接話。
張怕說:“再說了,現在初中畢業,只要想上學,滿大街都是中專、技校、職業高中,肯出學費就有書讀,你媽應該是不想你讀這些學校。”
大牛看看張怕:“哥,你學習好麼?”
“我?”張怕笑了下:“改天給你們開班會,講講我的輝煌過去。”
“你學習非常好?”大牛問。
“你猜。”張怕往後倒,身後臺階頂住腰,他也不嫌難受,繼續後倒,直到躺下。
大牛說:“進屋吧。”
張怕說:“這麼冷的天,你讓我進屋,不知道屋裡更冷啊。”
大牛笑道:“我媽說了,你這人哪都好,就是不正經,喜歡胡說八道,讓我一定一定不要學你。”
張怕鬱悶道:“這是造謠!這是汙衊!我要告她。”
大牛學張怕樣子往後倒,結果一個不小心,屁股沒繃住